千千端了藥進來,心疼道:「公子,一早上忙到現在了,歇一歇吧,這活兒又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做。」
楚星舒有些乏累,伏趴在桌子上,手上的活計還是不肯停。穿好宮燈上的一串珠鏈後,他舒了一口氣,問:「今日可有書信?」
千千搖了搖頭。
楚星舒眸光暗了下去,扭過頭,繼續忙活。
千千見他情緒不高,陪笑安慰道:「哪有這麼快呀,自匈奴四王子走後,通信就不方便了。大朔沒有能飛到大漠的雄鷹,靠信使,一來一回可不得費日子麼?」
「嗯,也太久了些,可真慢啊……」楚星舒語氣里滿是寂寥。
「公子,先喝藥吧。」千千從藥罐里將藥倒在碗裡,端了過來。
楚星舒皺眉看了一眼,「放下吧,晚點喝。」
「不行!夫人交待了,必須得盯著你喝!」
千千也是很無奈,公子以前喝藥可乖了,從不需要人在旁邊盯著。近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喝藥越來越不積極,身子眼見著一日比一日差。
楚星舒懶得聽他聒噪,索性端起碗,一飲而盡,揮了揮手:「你去忙吧,沒事別來吵我。」
「哼,你以前可喜歡聽我說話了,現在動不動就嫌我吵。」千千收著碗,一臉委屈。
聞言,楚星舒輕揚了唇角。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石玉遞消息說馨若已經成功入宮,陪在皇后娘娘身邊。公子可以放心了。
可是……真的要一直瞞著將軍和夫人麼?」
楚星舒凝眸,片刻後,道:「等皇上的病情清楚後,再做打算吧。有伽落的消息嗎?」
千千搖頭:「伽落身邊都是蕭太后的人,恐怕得等入了宮才方便傳訊。
還有一事……夫人本不讓我說的,本來又不關咱們的事,怕擾公子心神。」
楚星舒睇他一眼:「別繞。」
「唉呀,不就是那個拿了咱們三千兩銀子的張虎麼,最近他家裡的人跟瘋了似的到處尋人,鬧到府尹那裡不說,前日竟然鬧到了夫人那裡。
咱們這侯府才落成多久啊,張虎的女人就跪在大門口哭鬧,硬說當日張虎是受了您的令,如今她夫君一直未歸,說怕是遭了不測,她就要把事情鬧大,她夫君活著也就罷了,若是不在了,也不能做個糊塗鬼!」
楚星舒眉頭微蹙:「這麼久了人還沒有回來?」
「押運官這種活本來就是刀尖上舔血,奇峰路險不說,路上猛獸劫匪也不少,鬼知道他遇到什麼了。
想不到這個張虎竟然還留了一手,這一出事家裡人就知道找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