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笑罵:「嗬——你這小刁仆,越發放肆了。那就聽你的,你去搜羅一下,看咱們倆有多少條褲腰帶,都當了吧。」
千千無語了,他這主子,天塌下來,恐怕還要探頭看一看,然後說:哦,原來天是這麼塌的呀!
楚星舒見千千是真發愁了,收了玩笑,「你把柜子里那件熊皮斗篷當了吧,近來天氣暖和,我也穿不著。
那是一整張熊皮,換的銀子,夠填滿你的小銀庫了。」
千千眼睛一亮:「咦,這倒是個值錢的好東西。可是……它不是二皇子送你的麼,你也捨得?」
楚星舒指了下胸口,笑得甚是甜蜜:「他送的東西,都在這兒呢,去吧。」
千千取了斗篷過來,「白日人多眼雜,我現在就悄悄送過去。」
「嗯,走大門吧,離得近。若有人問,就說我嘴饞了,想吃老漢那裡的餛飩。」
慕屹川入皇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守城的禁衛軍攔了馬車,雪風豎了腰牌,那禁衛軍連忙屈膝下跪,恭敬放行。
春日夜長,城內花樓,茶館都還亮著燈,一派熱鬧景象。
「主子,咱們是先回府嗎?」
慕屹川走了這麼些天,此刻與楚星舒只隔著一道宮牆,心頭如貓抓一般,恨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
「你帶聖尊回府歇息,我入宮一趟。」
雪風道:「這麼晚了,宮門早就下鑰了,更何況定安王住在憶浮宮,沒皇上特許一般人也進不去呀。」
「你剛剛說憶浮宮?」聖尊掀簾問道。
「嗯,內子本是南越國質子,憶浮宮與他故土相似,所以住在那裡幫我父皇修復舊物。聖尊也知道憶浮宮?」
「聽人說憶浮宮奢華無比,又關閉了許多年,好奇罷了。」
「聖尊一路辛苦了,先入我府內安歇吧,明日還勞煩聖尊與我一起入宮。」
慕屹川下了馬車:「雪風,好生安頓聖尊。」
「主子,你真要入宮?」
慕屹川頭也不回的走了,招了一名巡夜的禁衛軍,讓人牽馬過來。
騎上馬,直朝皇宮的方向而去,行至一處新宅前,突然心頭一跳,燙金的扁額上寫著:「平遠侯府。」
慕屹川一眼認出,那字是出自皇上御賜。萬和說楚氏封了侯,想來應該是遷居在此地了。
他心神一動,下了馬,知道天色如此晚,不該上門拜會,可心頭就是莫名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