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當日你是為著容貌被毀不肯見他,如今,你在這靈隱宮可是養得更勝從前了。當年我和他父皇……」
「嗯哼……咳咳咳……」玄辰故意咳得很大聲。
聖尊在他胸口重重拍了一下,低斥:「我正常說話,你假咳個什麼勁兒?」
元辰捂著胸口,「我只是想提醒星舒,過去就過去了,人要向前看……」
「行了行了,你少添亂了!去把般若花制的藥取來讓星舒帶回去。」
聖尊推走了玄辰,接著道:「我和他父皇糾纏半生,如今想來,當年多少還是年輕氣盛了,有些歲月,蹉跎了,就再回不了頭了……」
「般若花一等就是三年,如今藥已制好,我可是為了送藥給阿姐才回去的。不關任何人的事。」楚星舒目光閃爍,倔強地轉移話題
聖尊寵溺一笑:「你就嘴硬吧。」
夜風微涼,八角亭內,蒙夕染舉起酒壺,猛灌了一口,開口道:「若初,你真的要走了嗎?」
楚星舒含笑點頭,「這幾年,多虧你說服了你皇兄皇嫂,未透露我的半點消息,讓我過了這段難得的逍遙日子。」
「皇兄好說,最為難的莫過於皇嫂了,不過甘爾樂的事上,她欠你一份恩情,自然也只能由著我了。」
楚星舒長嘆一聲,「甘爾樂被欲望蒙蔽雙眼,才會這般輕易入局,親手斬殺了憂兒的生父立功,妄想取萬和而代之。
她卻不知道,萬和與蒙爾泰夫妻一心,從未生過嫌隙。」
「她這個人,只懂得索取討要,卻從不懂得,一段感情,是要有付出和犧牲的。」
「只是可憐了憂兒……小小年紀就失了雙親,皇兄皇嫂也有了自已的子嗣……這孩子最喜歡纏著你,如今,你也要走了,唉……」蒙夕染搖頭嘆息。
「這也是我今夜來的目的,我打算帶他一起走。」
「你帶憂兒走?」
楚星舒點頭,「趁著他還是一張白紙的時候帶走,若是留在此地,他的身世難保不會埋下禍種,我帶他回南越國,幸兒和他年歲相當,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兩個人正好相互為伴。」
蒙夕染目光一亮,欣慰道:「跟著你,這孩子必不會學壞。」
楚星舒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這般篤定?」
「說來也是,你當初騙我騙得好慘…… 」
「四王子,這是要翻舊帳了?」
蒙夕染定定的看著他,鼓起勇氣道:「你若真的放下他了,可會……可會接受別人?」
楚星舒重重拍了他額頭一下,「蒙夕染,你喝多了吧!」
蒙夕染放聲大笑:「喝多了,哈哈哈,是喝多了!」
憂兒興奮地看著窗外,碧空如洗,漫天黃沙,偶爾還有幾隻雄鷹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