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風一頭霧水,「我就是覺得他完全沒發火才奇怪,本來擔心見面後,他會不待見咱們,可是……你看他客客氣氣的,你做的床,他照睡,你的飯,他也不拒絕吃,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疏離。」
慕屹川沉默著,將鍋里的菜盛了起來。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雪風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公子的確帶了一個男孩兒回南越王宮,那孩子喚憂兒,和南越國的小皇帝一起做伴,這段時日公子不在,那孩子也住在宮裡。」
慕屹川眉頭深鎖,繼續手中的忙碌,只是不經意灑了些菜出來。
他有孩子,竟然是真的!
殺人誅心,楚星舒在兩人中間埋了一根刺,這刺該怎麼拔?
慕屹川抹了一把眼淚,強顏歡笑:「他這個傻子,把事情做得這般絕決,當時該有多恨我……罷了,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我不在乎,我可以不在乎的。」
「主子,你……」
雪風想勸,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感慨,好好的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個田地。
慕屹川再次拎著食盒回來,楚星舒含笑望著他。
「辛苦二皇子了。」
「小餛飩我重新包的,你睡太久,先吃點它暖暖胃。」
慕屹川執起勺子,習慣性地舀了一顆,餵到他嘴邊。
楚星舒伸手接過勺子,「我有手,可以自已來。」
「哦……那好吧。」慕屹川失落的鬆手。
慕屹川由於剛揚手拿勺子,寬袖滑了下來,他收手時,楚星舒不經意瞥了一眼,一時怔住。
楚星舒不假思索拉過慕屹川的手,撩起袖子,一道道刀痕,一直從手腕蔓延到關節處,觸目驚心!關節處的傷口顏色鮮紅,是新傷。
慕屹川抽回手,整理好袖子,神情有些尷尬。
楚星舒蹙眉,問:「誰能傷得了你,這些傷,大大小小,舊的未愈,又添新的,是怎麼回事?」
慕屹川淡淡道:「沒事,都是一些小傷口,不礙事的。你快吃吧,餛飩溶了就不好吃了。」
楚星舒將勺子放入碗裡,執著道:「說清楚這些傷口的來歷。」
「那讓我餵你吃,我就說。」語罷,不給楚星舒回答的機會,他逕自吹了吹,餵了一顆,楚星舒極配合的吃了。
慕屹川笑得眉眼都彎了,一臉滿足。
楚星舒被這笑刺痛,心頭一抽,冷聲道:「你到底說不說?」
「我自已割的,睡不著的時候,就割一刀,不知不覺就這樣了……」慕屹川避開他的目光,聲音越說越小。
這種隱蔽的怪癖如此攤在人眼前,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他又舀了一顆,放在唇邊吹了吹,「不燙了,乖,張嘴。」
楚星舒含了進去,緊咬唇瓣,喉頭滾動,拼命抑制著鼻頭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