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沒事,我還想繼續打比賽。」耿樂虛弱地喘著氣。
「打什麼打!真當你自己是英雄啊!趕緊和我去做檢查……」
他們的身影逐漸被喧譁的人群淹沒。
(2)
我們還是輸掉了那場比賽。
替補球員實力不及三班,剩下的幾個體力幾乎耗盡,再加上秦訣和黃覺浩全程被對方死咬不放,最終以五分之差惜敗。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很沮喪,相互無言。
蔣亮走在斜前方,和三班的同學嬉笑打鬧,興奮得像只上躥下跳的猴子。
「打個球手腳那麼不乾淨,不知道在得意點什麼,賤不賤吶!」悠悠怨聲說道。
「你說什麼!」
他忽然轉過頭來,像揪小雞一樣把悠悠揪了起來,卻被張揚一把抓住,狠狠地扔了出去。
「蔣亮我他媽是不是給你臉了!」
張揚火冒三丈,連說話都變得利索了起來。
蔣亮埋怨地望著張揚,「你牛逼,有了新朋友就無所謂我們這群兄弟了唄,上次你把陳狄揍了的事,我他媽還沒和你算帳呢!」
「行了行了,都是朋友,吵什麼啊!」何闖在一旁拼命地拉住蔣亮。
「你媽的拽個屁啊,老子剛才就看你不爽了!」
徐志鵬說話間又要衝上去。
「都別吵了!」半天沒有說話的秦訣吼道。
「先去看看耿樂吧,他好像傷得挺嚴重的。」
稠乎乎的空氣如凝滯的膠水。
我們垂頭喪氣地向教室走去,仿佛那只在賽場上不幸戰敗的公雞。
(3)
耿樂的傷勢太重,需要重新手術,被孫胖輾轉送去了醫院。放學後,我們幾個趕了過去,站在熟悉的走廊里,我的心情無比沉重。
推開病房門,向來精力充沛的耿樂此刻正虛弱地躺在床上,沉靜地望著窗外。
見面我們進來,他咧嘴一笑。
「喲,都過來啦!怎麼一個個都空著手呢!」
「你怎麼樣了?」悠悠衝上前去。
「沒事兒啊,咱可是鋼鐵戰士!比賽怎麼樣,贏了沒?」
見我們不語,他神情低落,自責道,「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浩子,對不起啊,之前費勁巴力把你喊過來,結果沒能讓你圓夢。」
「說什麼呢!這段時間能和你們一起打球,我已經很開心了。感覺就好像是……又重新活了一次。」
黃覺浩抓抓耳朵,帶著不自在的羞赧。
「那個……樂爺,我替蔣……蔣亮和你道……個歉。他打球確實髒了點,但,但不是壞人……他……」
「他他他,他什麼呀!他還要和我動手呢!他還不壞,那天底下沒壞人了!」悠悠打斷了支支吾吾的張揚,回懟道。
「咋,他還要和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