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
終於,開車開了一半,羅無辛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還在嗎?」
沒有人說話。
可以說,要不是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燙得平平整整,還有一股濃烈的香氣,羅無辛都要以為這幾天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一場夢了。
還在生氣呢。
羅無辛一個頭兩個大,自打「拋棄心」活著,他多少年沒幹過哄人的事情了,也因此,整整十分鐘,他的嘴巴張了閉,閉了又張,在撓了三回頭之後,卻還是一個字沒有迸出來。
「我們倆現在是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最終,羅無辛還是選擇了講道理:「你這樣一直不理我沒有任何意義,畢竟,我晚上還是要睡你的屋子,即使你不情願和我用一個身體,明天早上五點半,我也還是得穿著你的衣服醒過來。」
還是沉默。
啊媽的,他做預審都沒這麼憋屈過。
羅無辛嘆了口氣:「反正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故事都是真的,只是我畢竟是個警察,內行看外行寫的東西都能挑出毛病來……你之前不是說要取材嗎,我現在給你開個更好的條件,我可以幫你改故事,改的更符合真實情況,你覺得怎麼樣?」
話說到這個地步,終於,他聽到腦子裡的陶昕鼻子裡出氣:「然後再聽你對我的故事冷嘲熱諷?」
「我現在哪兒敢冷嘲熱諷啊。」
羅無辛翻了個白眼:「你的大靠山可是公安部的合作夥伴,昨天你去問你哥的那個腦投射技術,之前去省里培訓的時候聽他們介紹了,是未來要應用在偵查學上的……你哥我可惹不起,明白嗎?」
「……你也知道那個?」
「知道,只不過昨天聽你和你哥說,我才知道這技術原來就是你哥研發的,他的來頭可比我想的要大多了。」
羅無辛實話實說,他本來還在想,一個神經外科專家就算年輕有為,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但現在看來,陶森子承父業,手上拿捏的技術都牽扯到要到國家審批,的確能說的上是高精尖人才,想必如果不是因為父親陶遠出身錢安,妹妹又在本地,他對地方上有些情結,恐怕,以陶森的資歷和前途早該調去北陽了。
這麼說也難怪,陶家不希望他們的小女兒繼續學醫。
樹大招風……
陶遠的車禍雖然是以意外結案的,沒有案底,但是,陶家人未必就是這麼認定的。
想到這兒,他無奈道:「現在看來,你哥確實還是挺在乎你的,工作這麼忙都能抽空出來幫你搬家……你之前應該經常搬家吧,畢竟我看你的箱子都放在客廳里,家裡也沒什麼布置,就像是剛搬過來不久,又隨時準備要搬走一樣。」
「啊……」
陶昕沒想到他已經看出來了,小聲道:「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