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
【來】
【到】
……是的,她很清醒。她咬緊嘴唇,看著明明已經顯形的【自習艙】三個字像洇水般化開。剛才她在窗外看到的、那如同幻覺的字符雨,正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打濕對話框,將筆劃染成亂碼。
【自**……目*……二***干**……岸……】
【上岸】
……
【歡迎來到上岸遊戲】
第2章 Vol.1 | 02 又回來了
滴答。
那當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雨水。然而,當它順著「遊戲」二字的輪廓向下滑落時,雲獵還是覺得,自己的指尖仿佛被淋濕了。
她動了動手,低下頭,只看到一片極其純粹的空白。
沒有水珠、沒有手指、沒有身體、沒有她自己。到處都是與對話框底色一致的純白,找不到邊界,浩浩蕩蕩地占據了整片空間,倒真有點像一個還沒來得及渲染場景就先將玩家放進去的遊戲。
雖然看不到畫面,但是人體本能的空間感應當還在。雲獵動了動意識中那具看不見的身體,確實產生了移動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整個人都靠向左側,小腿用力,肌肉繃緊,帶動腳踝朝外一記飛踢。
尖銳的痛感立刻刺進皮膚里。
從無邊純白中憑空生出的刺痛,卻可以那樣真切地、鋒利地割開虛無。
她疼得咧了下嘴,心情反而安定幾分。
——這是雲獵給自己設定的錨。
家裡的全息艙,還是她高考那年打工攢錢買的,已經頗為老舊。這種老款機器做不到高集成度,只能將傳感器密密麻麻地排布在艙內的軟墊上,通過接觸來模擬真實的感受。也就是說,如果碰不到傳感器,對應的那一塊皮膚就變成了「木頭」,任憑虛擬世界火燒水淹,半分感覺都不會有。
這本來是個缺陷。做遊戲代練,不光技術要好,還要敏銳得能夠捕捉空氣中任何一絲異動,才不會被草叢裡突然跳出來的敵人捉住。可前些日子姥姥幫她打掃全息艙,偏就不小心將耳釘落在了軟墊的縫隙里。
雲獵白天複習,晚上代練,還要儘量抽出時間寫畢業論文,天天都忙得腳打後腦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鑽進全息艙就匆匆上線。
……然後她被扎著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腳踝被劃傷時,那枚耳釘也被推進了軟墊里,將那一小塊傳感器扎破。那時候雲獵正在天山腳下幫老闆採藥,還以為是遇上什麼毒蟲偷襲,結果身邊春草輕拂,地面上黃泥柔軟,連半隻蟲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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