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那人忽然有些詫異地轉過頭。
雲獵收回戳戳她的手,把讀者證舉起來,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證件上【雲獵】兩個鮮紅的大字。
對方好像是笑了一下。她手腕一翻,動作利落,把自己的卡片亮在雲獵面前。
02211706號,【江樓月】。
兩個人聊也聊了,手也牽了,這時候才總算是認識了,客客氣氣地握了握手。雲獵抓起筆,正打算再寫點自己關於規則的推測,卻突然聽到又一聲冰冷的機械音播報在頭頂響起:
【淘汰玩家數:2】
【存活玩家數:30】
*
雲獵下筆猛地一頓,在紙上劃拉出長長的道子。
這麼快。就在她們討論的這麼一小段時間裡,竟然已經又有一個玩家,不明不白、悄無聲息地被淘汰了。
不對。
不是「不明不白」……
幾個碎片從心頭隱約浮現出來的時候,她幾乎都忍不住被自己的猜想驚到了。江樓月倒是反應快,一手扶住她,投來疑問的眼神。
雲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寫道:「第二個淘汰的玩家,我可能……知道是誰了。」
剛才在霧裡倉促一眼,只是潛意識裡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來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如今想來,那根本不是紅色的書……
那是……
那個被她提醒過的雞冠頭啊。
雞冠頭從書架區拿了書。有人被淘汰了。這兩件事間隔不久,又如此特別,由不得雲獵不往深里想。江樓月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又看一眼紙條,細長手指從「可能」兩個字下面划過去,揚了揚眉毛。
雲獵沖江樓月搖搖頭。這件事尚還不能定論,況且她總擔心自己遺漏了什麼,還想再理理頭緒,看能不能從剛才那一眼的記憶里找出更多信息,比如雞冠頭大致在哪個方位、借了什麼書、回去多久之後出現了淘汰通報,等等。
江樓月的思考方式顯然就要直白得多。她抓起筆,連紙也懶得用了,刷刷在自己手腕上寫了三個字:「看看去。」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連著兩名玩家遭到淘汰後,自習室的霧氣似乎更深了。不僅僅是水汽濃淡的問題,而是連顏色也深沉下去,從那種近似透明的淺白色,變得如牛奶一般,重而黏稠。原先雨傘樣大大小小撐起來的光團,已經被這種沉甸甸的白淹沒了,細成針尖大小的一零星,氣若遊絲地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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