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櫃本來就不是什麼適合跑酷的地方,陡然承受如此巨大而失衡的力量,頓時搖晃起來;梯子上的大部分書都嘩啦啦向下落去,轉眼便被火光吞沒。
如果剛才掉下去,那也就將是她們的下場了。
江樓月右手將人緊緊按在懷裡,左手試圖抓住木板邊緣,勉勉強強穩住重心,臉色不是很好。她用下巴碰了碰雲獵頭頂,啞聲喊她:「雲獵——雲獵,你還好嗎?你醒著嗎?」
「……不太……好,但是沒關係。」
雲獵悶悶地咳嗽了兩聲,回答道:「上面……有人踩了我的手,還把門關上了……」
「我看到了。」江樓月說,「你的手還能握住東西嗎?我把你抱起來,我們再開一次門。」
「……不穩……梯子……呢?」
都說十指連心,只是試著動了動指頭,疼痛便猛地躥遍四肢百骸,一下下啃齧著心臟,叫雲獵額頭滲出幾顆豆大的汗珠。她痛得腦袋昏昏沉沉,下意識地反問過去;然而這話問到一半,自己也意識到不對勁,掙扎著從江樓月肩膀上伸出頭去。
她看到了那摞已經散得不成形狀的書。
「……」雲獵想喊疼,想罵人,想叫姥姥,想哭,一瞬間太多情緒衝上喉頭,讓她嗓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視線因為逐漸匯聚的水珠而波動起來。
對於近視眼來說,眼淚是最天然的鏡片。
所以,是不是她沒有看錯,是不是七零八落的書堆里,真的露出一本紅皮書,封面上寫著《西方文論綱要》?
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瘋,但這似乎又是最合理的一種推想——
既然那本《文學理論》里可以掉出【神與物游】的卡牌,那麼誰說《西方文論綱要》就不能——
在她們身下,是越漲越高的火海;在她們周圍,是滾滾而來的濃煙;在她們頭頂,是正不知被誰撞得砰砰亂響的大門。
反正已經無處可去了。
「江……月……」她艱難地說,「你後……《西方文論綱要》……去翻……」
江樓月聽到雲獵喊自己名字,將頭低下來,頗為費勁地聽完,卻似乎沒太理解。嘆了口氣,她說:「好吧,再試一下。如果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就送你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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