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沒有人往這邊走?
趨利避害,生物本能。再顯然不過,要麼這裡有某些危險,比森林外圍廝殺更甚的危險。
要麼,進來的人,都已經死了。
幾人卻在不知不覺間一頭闖了進來。
*
等景照下來,不管樹上有沒有果子,都先從這裡離開吧,等到調查清楚之後再回來。
雲獵把這個想法低聲說給江樓月和姜君好,兩人點了點頭,也不太想再多在這個古怪地方停留。
就在幾人等得都有些擔心起來的時候,樹蔭深處終於又一次傳來簌簌聲,打破了這幾乎已經埋到口鼻的靜默。雲獵抬頭看去,見枝葉一點點分開,依稀露出修長人影,能看到那個人一手拽著高處探出的樹枝,另一隻手抱住斑駁樹幹,飛快地滑了下來。
在他下方六七厘米處,是另一段可以落腳的粗壯木枝。
在樹枝與層層疊疊的暗紅闊葉之下,是大地。
而就在他剛剛鬆開手、即將踩在那截粗木枝上時,空氣終於流動起來。
是從一顆晃動的紅色光點開始,還是從一道筆直的爆沖氣流開始,已經難以判斷了。遠處粗粗拉拉垂落的藤蔓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然而無數葉片已經在雲獵頭頂紛飛起來,被巨大的衝擊力撕得粉碎。
出膛的子彈衝勁絲毫不減,仍然直直地向著樹上的人殺去。
「是狙,走!」
江樓月只來得及喊這麼一句,抬手將之前從圖書館裡帶出來的不知哪本書向上拋出去,拉起姜君好便往樹後面跑。書本隨她手腕抖動甩出一道有力的拋物線,高高沖向空中,與正射過來的子彈迎面撞上,在被打得碎裂時,也為原本馬上便要落入子彈直線射程的人擋了一擋,讓他來得及反手抓住樹幹上蒼老的節疤,險之又險緩住身形,從那顆子彈上方擦了過去。
只是那截原本供人落腳的樹枝,轉眼赫然炸成大大小小的木屑,不復存在了。
且不說這些木屑邊緣粗糙,還帶毛刺,本身就是打得人生疼的暗器,而他這樣抽身躲開,重心已經十分不穩,又要躲向著身上濺來的木片,手掌微微一滑,整個人失了平衡,向著地面墜落下去。
如此短暫,如此漫長。
如此難以逆轉,從一片死亡向著另一片死亡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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