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這番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重要的並非「誰是剝皮惡鬼」,而是「誰殺了最受老爺寵愛的薛三」。
當一個人好端端地冤枉另一個人時,論據往往是糊塗的,意圖卻可以是清醒的。
否則,他怎麼還敢站在這裡,和「惡鬼」對峙?又怎麼覺得十個凡人就可以將「惡鬼」看守住呢?
青陸用靈力封住一道聲音,送進她耳朵里:「師尊,我們走吧,怎可忍受此等折辱!」
堂堂仙尊,調查個事情還把自己查進衙門裡,是夠丟臉的。
雲獵其實也對這裡充滿厭惡,但是一則天空還在打雷,她怕飛劍上去直接變成人體避雷針,二則薛大越是急於栽贓外人,越證明他心有貓膩,這是一條和剝皮鬼相關的重要線索,實在難以放過。
她手心朝下壓了壓:再等等。
就在那被踹飛的老僕顫巍巍爬起來時,另一道蒼老但不失威嚴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砸,薛盛榮目光沿著她們挨個掃了過去,最後落在那老僕身上。
薛大公子迎上前去,恭敬道:「父親,怎麼就驚動到您了?」
薛盛榮的眼風也掠過他:「我是老了,可還沒死。這麼大的動靜,又是殺人,又是報官,難道會聽不到?」
薛大怕他不滿,趕緊說道:「是兒子疏忽了。兒子心繫父親,一聽說這雲少俠的院子裡出了命案,就想著趕緊過來看看,怕這歹人對您有什麼危害。」
雲獵也走下台階,聲音清越:「大公子固然是好心,可是我想,薛老爺慧眼如炬,還沒有糊塗到引狼入室而不自知吧。」
她把家僕們議論時所說的話原封不動搬過來,將「糊塗」兩個字咬得很重,果然見到薛盛榮臉色更暗了幾分,眼角的褶子陰沉沉地耷拉下來。
他問:「怎麼回事?」
是對著雲獵問的,卻不是對著薛大問的。
雲獵將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拱手道:「薛老爺,不是我為自己開脫,但事實如此,樁樁件件都能證明我不是兇手。首先,玲瓏是被刺死的,如果我這麼殺了他,完全沒必要再回屋去取利器剝皮;其次,我也不可能將人放在自己房間門口;最後,令郎出門在外,行蹤不明,莫說貴府都是他的親眷,便是我這樣的陌生人,也希望他能平安,又如何敢說他是被剝皮惡鬼所殺呢?如果我真對令郎存過什麼歹心,卻還專門跑到府上,歸還玉佩,那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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