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巧。」方尋停頓兩秒,又問,「姐姐,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尾巴?」
雲獵走過去,踮腳拍了拍他的腦袋,手指從狐耳光滑的絨毛上划過去:「好啦,快走快走,事不宜遲。」
話雖如此,他還是又扭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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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方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下,雲獵轉過頭,和青陸對上視線。
她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沖青陸笑道:「要幫為師保密哦。」
青陸神色複雜,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青陸曉得。大妖是個好妖。」
「好妖?」
這話會從規矩得如同修仙文里正道模板的青陸口中說出,多少有點讓雲獵意外。她饒有興致地問:「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青陸看著她,怔怔地答道:「師尊是個好人。所以喜歡師尊的人——和妖,也都是好的吧。」
不管怎麼說,能夠被這麼肯定,總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雲獵眼睛彎了彎,也像剛才對待方尋一樣拍拍青陸的腦袋,說:「起劍吧,咱們也該走了,早點回去述職。」
破解剝皮惡鬼之謎以後,大家雖然臉上高興,但進城以來就沒好好休息過,眉眼間都難掩疲憊之色,這種精神上的勞累看似不如身體病痛那麼明顯,但其實需要徹徹底底地給大腦放一段假,完全放鬆下來,才能將之彌補。從小到大,雲獵為了備考沒少熬夜,對這方面清楚得很,所以也不打算在江陽城再多盤桓;反正雨一停,御劍飛行的阻力也小了許多,最好儘快離開,天亮時分就租上馬車,趁早回到扶月峰去。
這麼想著,雲獵又碰了碰陳湛,示意她一同上劍,卻見陳湛的目光從自己肩膀上穿過去,落在遠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
「怎麼啦?」
雲獵一邊下意識地問,一邊也轉頭去看。
道路盡頭,劉管事正盯著她們,手指間發出清脆而短促的鈴音。
*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雲獵想了很多事情。
她想起離開祠堂之後才漸漸消散的紙灰香氣,想起薛盛榮死前猙獰得幾乎變形的嘶吼,想起來時滴滴答答敲擊車篷的雨聲,覺得皆已恍若隔世。
這一次,她不能掀起車簾去看沿途的風景,也不能和同伴聊天打發時間,只能被縛仙索固定在座位上。
很偶爾的幾個瞬間裡,因為道路顛簸,車簾搖動起來,會露出一角地面,供她推測馬車走到了哪;而更多的時間中,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江陽城裡發生的事,復盤著戰鬥的每個細節,想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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