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姜君好心裡猛地一激靈。她保持著脖子僵到發酸的姿勢,只稍微抬起一點眼皮,防備地看向那些髒衣簍。
對啊。按照已知信息來看,這家至少存在媽媽和女兒兩個女性。視頻里的媽媽始終以裙裝出鏡;穿衣風格固然是無法定義的,也可能隨年紀增長發生變化,但至少能從側面說明她的一部分審美偏好。而現在,這麼多需要洗的衣服,這麼大的基數,竟然連半件裙子或者童裝都看不見,難道全都堆到最下面了嗎?
概率未免太小。
也就是說,從消失的順序而言,是女主人先離開的,那之後男主人還在此生活了一段時間。
她去哪裡了……?
呼吸聲幽幽地拂過耳垂,姜君好抓住項圈,感到寒冷無比。
*
太冷了。
方尋把衛衣的抽繩繫緊,但這並沒有帶來太多變化。到處充斥著低溫的冷感,金屬把手被風吹得冰涼,瓦片和玻璃上似乎都蒙著一層淡淡的霜,讓他看不清楚房子裡面有什麼。
邁過門檻的那一刻,他就站在了這架逃生梯上,孤零零一人。梯子沿著外牆修建,頂端通向閣樓上的天窗,底端大約距離草坪半米,成年人一伸腿就能跨過去。
可他不行。腿再長也不行。
試了幾次以後,方尋發現自己既無法進入閣樓,也無法跳下台階。他只能爬到屋頂上,暫且給自己找個歇腳的地方,順便打量著下方的花園。這裡大概已經很久沒人打理過了,荒草叢生,擺在室外的咖啡桌和鐵架椅都鏽跡斑駁。周圍沒什麼房子,只有幾棟別墅不規則地散布在綠化深處,倒是都亮著燈。
只有他腳下這棟房子,漆黑一片。
同樣漆黑的還有心聲世界,姐姐始終未曾回應他的呼叫。方尋既希望她不要離自己太遠,又祈禱這種寂靜只是因為距離遙遠,而不是因為陷入麻煩。他揉了揉臉,感覺頭疼不已,忽然聽到草地上傳來撲簌聲。
是陳湛。她緊貼牆壁,輕手輕腳地拐過彎,時不時還回頭張望,似乎在躲避某個人。
方尋頓時意識到不對,翻身往外看。
就在陳湛剛剛轉過的那道牆旁邊,一個身著皮夾克、腳穿運動鞋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他單手揣兜,身形隨轉彎而逐漸脫離陰影,顯露在月光下。藉助微光,方尋可以看到他臉上狐疑而兇狠的神色,也看到他沒走幾步就猛地頓住,彎下腰去,查看著什麼。
……糟了,是腳印。雜草長得很高,儘管陳湛特意放輕了腳步,可月光一照,踩得倒伏的地方還是能看出來。
方尋扭過頭去,看到轉角另一側,陳湛已經停了下來。她貼近牆壁,手摸著磚頭,看起來仿佛有些困惑。
只有一角之隔了。
只要男人再轉個彎,就會直接對上。方尋毫不懷疑陳湛的戰鬥力,但是問題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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