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昱花了一個小時,將視頻修復到 4K 解析度。他把宋榆舟出現的那 2 秒截下來,放大仔細觀察。
視頻里的宋榆舟,看上去氣色很好,雖然是全場唯一的女記者,卻能擠到最中間的位置,手裡舉著相機,一臉嚴肅的表情。
曾昱又將宋榆舟面前的工作牌放大看了看,字跡有些模糊,依稀看得出『江城廣』幾個字。曾昱拿起手機,搜索「江城廣電官網」,翻遍了每一條信息,也沒找到「宋榆舟」的名字。
就在他快要放棄時,突然想起微信公眾號。終於在公眾號最新頭條文章的底部看見「宋榆舟」的署名。又點進往期文章粗略的掃了一眼,基本上每天公眾號首條稿件都是宋榆舟寫的。
原來宋榆舟一直都在江城待著,還成為了新聞工作者。曾昱立即點擊關注公眾號。
當天下午,曾昱就去找領導了解信新在江城分部的進展,領導還以為他是真的關心公司發展,拉著他聊了好半天公司未來發展前景,到頭來曾昱只問了一句:「怎麼申請調到江城分部?」
領導苦口婆心地勸了他半個小時,覺得他是個好苗子,建議他留在首都好好發展,前途不可限量。曾昱點點頭說:「我只是隨口問問。」
他確實還沒拿定主意,不確定宋榆舟的貪食症痊癒了沒有,更不確定宋榆舟是否原諒他。因此,到了第二年,正式報名時,曾昱遲遲沒有申請。
直到最後的一天,他都沒有做好決定。快下班時,曾昱接到張叢楷的電話。
「有宋榆舟的線索了!」張叢楷開口第一句話透著些許驚喜,下一秒語調又降了下去:「她在江城,好像胃出了問題,要動手術。」
曾昱早已記不清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有多狼狽,掛完電話,他直奔人事部辦公室,填好了借調申請表,並買好了前往江城的高鐵票。
剛好趕上五一假期,買不到機票,曾昱只能換乘兩次高鐵,晚上近十點才到江城。
這次,他事先做足了準備,提前查好江城最好的幾個三甲醫院,挨個去住院部問,卻沒有打聽到宋榆舟的消息。假期的返程票更難買,他不得已在假期結束前一天回到首都。
有了期盼,曾昱忙著學習江城方言,每天看「江城廣電」微信公眾號的文章,研究江城路線,計劃見到宋榆舟後各種應對方案。終於在一年後見到宋榆舟。
聽完曾昱講述這幾年的故事,宋榆舟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眸底多了一縷憂傷和心疼。
曾昱雙手扶著宋榆舟的腰,將她往自己跟前送了一點,輕聲安慰:「其實在這份感情里,主動的一直是你。」
宋榆舟眼底的情緒還是沒有緩解,點點頭,沒有出聲。
曾昱雙手捧起宋榆舟的臉,眉眼間滿是溫柔,輕聲說:「宋榆舟,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這句遲到了六年的話,他說了六遍。每說一遍,往前湊一分,直到雙唇貼上宋榆舟的嘴唇。
「我也愛你。」
這好像是宋榆舟第一次說這麼露骨的情話。話音剛落,就被曾昱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