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去幫我煮點下火的水, 我等會去喝。」
秦叔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聲是,回了房子給他煮下火的茶。
秦致琛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面前抽過煙了, 在秦叔的印象里, 除了他上大學時因為課業繁忙抽過幾支外,他之後沒有再抽過。
他沒有菸癮, 對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在出來工作後就徹底和煙說了再見。
但在今天他又重新燃了一支, 秦叔在廚房裡拿出藥材清洗,他在心中琢磨是不是應該要上樓和沈明樓說一聲。
沈明樓在秦致琛回來前不久到家, 現在應該正在收拾洗漱。
秦叔想,他們兩也是有證的對象, 或許讓沈明樓去問問他還能幫他紓解心中的情緒。
等他煮完茶水,就讓沈明樓過去吧。
「……」
一支煙在不知不覺中燃盡, 秦致琛心裡的火卻沒有跟著煙一起化作雪白的灰。
他撐住頭, 一邊臉藏在黑暗中。
該死,都是他太大意。
秦致琛閉上眼, 滿心怒火,他已經在腦中模擬出種種折磨時家的方法。
他深呼吸, 額頭青筋暴起。
時家下的藥十分強勁,儘管他還在強忍,卻也逐漸忍到了邊緣。
秦致琛接管秦家之後就不再留著上學時任性的脾氣,他學著管理手下的人,為了讓他們服從自己,他臉上的表情從豐富變作單一,心中變得毫無波瀾。
可今天的藥卻把他這幾年匯聚的冷漠假面直接擊碎,露出了他的本性。
「呼。」
他吐出一口氣,眼前景象在忍耐中變得模糊。
「……」
他強忍著自己,把毯子圍在腰間蓋住自己,緊接著長腿一邁,從柔軟的車墊到了堅硬的地上。
夏日炎熱,即便是夜晚也並沒有涼快多少,吹向人的風都像是帶著火氣,吹得人難受。
秦致琛咬著牙回到房子裡,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分不出是因為忍耐還是天氣原因。
房子裡開著空調,涼風吹過他的身體為了送來涼意,他心中熊熊的火焰被冷風壓下些許,但還是令他難受。
他靠在玄關處,額上的前發被汗浸成一綹一綹,他睜著眼強作冷靜,實際連取下領帶的手都無力地顫抖著。
領帶被他拉下,它在此刻就像一條捉不住的魚,滑溜地從他手中掉落伏在地上。秦致琛此刻也無心顧及這些。
他一步一步走到上樓的台階處,袖子捋起,露出的小手臂上布滿細密的汗,他緊緊抓住扶手在虛浮的腳步中踏實地踏在向上的台階,他借扶手出力,腳步聲有些沉悶。
酸奶窩在客廳里,嗅到自己主人的氣息從沙發上跳下,小跑到秦致琛身邊睜著一雙深藍寶石似的眼睛望著他。
秦致琛看到有一團白色靠近自己,他啞著嗓子道:「去客廳玩吧,我要回房間去了。」
酸奶沒理會他這句話,它咪咪叫了兩聲,帶著一身絨絨的毛靠近秦致琛,用頭蹭了蹭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