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那組照片會暴露你和前夫的關係?看來他曝不曝光,你還是在意的嘛。」
「啊,還是說,你今天來就是為了照片的事?」
俞昂半耷拉著眼皮,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卓年張張合合的嘴上,愈加淡漠,還添了幾分嫌惡。
「這樣的話題並不有趣,卓年。」
卓年冷呵一聲,「那你覺得什麼有趣?你說。」
俞昂眼睫輕眨,目光隨之挪開,渾身透著股蕭瑟的狠勁,仿佛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舌,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跟面前的俗生說清楚。
「你公司的爛帳、外面養的眾多鶯鶯燕燕、不肯認領的女兒,任何一件都夠你父親收回繼承權。」
卓年神色一凝。
見多了俞昂對人時掛上的即使薄淡的微笑,他差點忘了這人本就生了一張厭世的臉。
沒什麼表情,不皺眉也不用怒音,表面風平浪靜,可一旦與他狐狸般的雙眸對上,後背沒由來的漫出寒意。
他可是見過這人為了賺錢不惜豁出一切的模樣,若不是個瘋狂的人又怎麼會和身份懸殊如此大的許家唯一繼承人早婚,面對圈內那麼多難聽到極致的流言蜚語,他也泰然自若,不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
卓年一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道:「你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俞昂看他一眼,沒說話。
「說良心話,我不是在威脅,」卓年不再以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終於正常了些,「這是在做交換,等不等價不知道,對你應該是值的。」
俞昂眼底有些疲倦,眼皮鬆散的耷著,輕然吐出一個字,「值?」
「你自己說了,和射ep關係算不上好,只是前後輩,只需要幫我那位龔少爺說說好話,給他分析其中利弊,他會聽你的。」卓年道:「對你來說不過是浪費了點口舌的事,不需要什麼精力。」
「。」
「你今天肯來,說明你在意那些照片。我不騙你,那些照片的在誰的手上,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也還沒有買下來。我要真想報復你,不會跟你說這些,你清楚的。」
卓年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花園裡的兩人正往他們眼底走來,氣氛看起來仍舊沒有緩和,他的眼神變得諱莫如深,又繼續道:「俞昂,你什麼時候變得道德感這麼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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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閒談後,晚上八點,客人和主人家一齊坐在長長的桌邊用餐。
期間除了刀叉碰撞吧瓷盤的聲音,時不時也會開啟一些話題。
夫人作為主人家,自然不能讓任何場面冷場,主動發起話題道:「許總,您跟郭小姐看起來關係真好,上次席埡的那場活動,郭小姐也是您的女伴對嗎?」
俞昂切鵝肝的動作卡殼一下,很快又流暢的繼續,刀口落下,劃在盤底,發出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