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的病會拖累任何人,包括你在內。」俞昂主動回握住許席林的手,仿若得到了一副堅韌的鎧甲,穿上後就什麼都不用想,只管好好生活,「我的情緒常常低迷,認為我配不上你的愛,加上……」
他說話聲逐漸減弱,許席林看著前方,瞳孔情緒粼粼,補上了他後來面未說完的話,「加上我父母給你施加壓力和親戚的跟風指責。」
「這不是你的錯,牙牙,」許席林把車停在路邊,雙手捧著俞昂細瘦纖白的手,低頭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溫柔極了,「生病、離婚都不是你的錯,我也許在某一瞬間有怪過你,但我從來不信你是不愛我。」
「你就是太相信我了。」俞昂有些悲觀,不太能理解許席林這樣被他傷害後還要無條件的為他說話的做法。
「嗯,我相信你,也了解你。」許席林密密麻麻的溫柔的吻落在俞昂的脖頸、側臉和發尾,對情感的傾注和汲取是他的養料,只適配這一種名為俞昂的養料,才能是真正的他。
俞昂被他親得很癢,也很酥熱,聲音都弱了幾分,「今天安玉找到我,求我和你說情,讓她的兒子去席埡上班。」
許席林露出了和當時俞昂聽到安玉說這話時同樣的表情,本是溫柔的眼尾染上陰鷙,「我想你肯定拒絕了。」
「嗯。」俞昂掙開許席林的懷抱,和他面對面坐在浴缸里,「你什麼時候和家裡人鬧掰的?」
許席林:「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
「不是。」許席林的眼眸沉下,「他們逼我聯姻,要讓家族企業後繼有人,說既然我不願意,就讓我的孩子繼承。」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按照許是夫婦的作風,絕不會像說得這般簡單,他們以愛的名義,一步步殺掉兒子的權利。
俞昂不讓許席林再說,「明天,去看易青的演唱會嗎?」
「好。」許席林道。
「以後有我和冬雪陪你,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愛。」
俞昂前傾,吻上了許席林的唇,唇齒交融間,一個個音節快要化掉,「我們一起組成家吧,席林。」
-
「不是說要去看演唱會麼,怎麼現在還在家?」
電話那頭,曲禾純不知在忙什麼,偶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俞昂已經換好衣服,他們不用提前排隊,直接從舞台後門去,不趕時間,也剛好可以等許席林下班,「席林還沒下班。」
「他是老闆,上下班還需要按照規定?」曲禾純笑了笑,「他跟你在一起了之後,忙工作的時間倒是多了不少。」
俞昂想到曲禾純之前還暗戳戳地撮合他和許席林,動了動眉,「挑撥離間?」
「你原本就因為工作沒什麼時間跟我玩,現在有男朋友了,更沒時間,挑撥離間也是應該的。」
曲禾純話音一落,聽筒里就傳來另一個很低的男聲,像是在刻意捂著嘴,不讓聲音外泄,曲禾純無奈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的話。
等到那邊沒了聲音,俞昂問道:「上次酒吧那個?」
「這么小聲你也聽出來了。」曲禾純笑了一聲,道:「他剛放學,來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