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許熠禎總算安分下來,放鬆身體躺在床上,嘗試著左右轉動眼球,活動手指和腳趾。
他沒事就好,這個消息讓身體似乎不沒那麼疼了。
「我不能在裡面待太長時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等出了ICU再說。」
許熠禎眨眨眼,許弈城轉身出去,沒多久醫生進來,做了簡單的檢查,給許熠禎匯報了一遍病情。
還好,許熠禎以為自己會永遠醒不過來,至少也落下點兒什麼殘疾。這一身傷換林霂深只是骨折,值了。
在ICU平心靜氣躺著,許熠禎甚至有空用不太靈光的腦子想:說不定林霂深會因為感動,破防那麼一點。
過了中午,林霂深聽說他醒了,自己扒著輪椅下了樓,隔著玻璃看他傻逼一樣在床上活動手腳。
許熠禎似乎有感應一樣,眼睛驀地朝這邊看來,看到一顆髮型時尚的腦袋。
四目相對,許熠禎睜大眼睛,然後嘴角咧出個幸災樂禍的角度。
「傻逼!」林霂深無聲罵人,抬手豎起中指。
「髮型真帥。」許熠禎動了動嘴皮,手搭在床上朝他豎起拇指。
林霂深琢磨半天結合手勢才琢磨出他在說什麼,操了一聲招手叫來路過的護士,「你好,麻煩幫我帶句話給他。」
許熠禎看他扒著輪椅轉身離開,有些失望,然後護士打開門進來。
「外面那個帥哥讓我給你帶句話。」小護士掩著嘴唇笑。
許熠禎點頭,她努力憋住笑說:「禿瓢,腦袋真圓。」
許熠禎笑起來,因為身上的傷,笑的弧度很小。
和他這樣鬥嘴,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久到都已經忘記這種感覺了。
從許熠禎的病房離開,林霂深又去看了江舒染,她還沒醒,醫生說腦部損傷太大,能不能醒不一定,如果今天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很可能成植物人。
一連串的事,林霂深感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非人的程度,居然還能保持平靜。
現在是最不能急的時候,要一步步井然有序查出背後主使到底是誰。
下午警察過來,帶了一張照片,昨天警局門口的監控拍下來的。
照片裡的人有一張接近混血的臉,下巴左側有個疤和鬍子混在一起,戴著帽子,高鼻樑深眼窩,讓人一眼就忘不掉。
「這就是昨天投放爆炸物的人,系統里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我們正在和出入境聯繫核實他的身份,你認識嗎?」
林霂深搖頭,「不認識,只看眼睛他和那天晚上開房車,還有昨天從我媽房裡出來的,好像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