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查了一夜,監控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總算找到了把腎上腺素放在吸菸區的人,但並沒有什麼用。
放腎上腺素的人就是那個混血,他選了早上醫院人最多的時候,憑藉人群掩護從醫院離開後他打了個車消失在不遠處的一個菜市場,接下來就沒了蹤跡。
菜市場人多眼雜,他換身衣服混在人群里離開,警察根本無從查起。
李醫生那邊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幾條威脅簡訊,可惜發簡訊的手機是姜明鞍的,他現在是生死未卜。
腎上腺素不屬於OTC藥物,除非是此類患者,不然輕易弄不到,那個混血是相關患者,還是別人給他的藥?
事情似乎又陷入了死循環,沒有頭緒,反倒更複雜。
能派的人手都派出去了,除了等消息和儘早康復出院,什麼也做不了。
許熠禎每天輸完液都要做清創,從需要打麻藥到完全靠自身忍耐力承受,林霂深每天都去看,只是對他可憐兮兮的眼神視而不見,去看一眼就走人。
紗布拆了之後,他後背猙獰的傷口完全露出來,蜿蜒在皮膚上幾乎找不到光滑完整的地方。
林霂深看著這些傷口,總覺得它像是長在自己背上,厚厚一層讓人忍不住想去撓。
這或許就是感同身受,傷口在許熠禎身上比在自己身上還疼千百倍。
在醫院待了十天,許熠禎身上的傷總算有了癒合的意思,渡過了滲出期,不嚴重的地方開始慢慢結痂,也總算能短暫下床走動。
今天醫生查房晚了半小時,林霂深輸完液下樓,他正扶著床邊的護欄慢慢溜達。
見林霂深推門進來,他轉頭看了一眼嘆氣說:「感覺我的腿部肌肉都萎縮了。」
「放心。」林霂深上前扶住他,和一旁監護的護士說了謝謝,「我保證你的肌肉還很完美,和當初一樣能一挑十。」
許熠禎笑著捏住他的手輕輕撓了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嗯,醫生說回去慢慢養,腿上的燒傷定期擦藥就可以。」
許熠禎聽著又嘆了一聲,「我至少還要待一個周,是不是見不到你了?」
「我每天會來看我媽,順帶看一眼你。」林霂深扶著他又走了幾步,讓他坐在床上抬手去解他病號服的扣子。
「誒!」許熠禎按住他的手,「我現在受不了刺激!」
林霂深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說自上而下解開扣子去看他的肋骨,「醫生說肋骨癒合得怎麼樣?」
因為肋骨斷裂,之前他的整個左邊肋下都是腫的,現在已經好多了,至少肉眼看不出問題,只不過肋骨的地方也有一塊很小的燒傷很是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