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林霂深一頓,笑了一聲掐滅菸頭,「是啊,我又不和他玩心計。」
「不怕,要打要殺都有我擋在前面,準備一下出發吧。」
許熠禎知道,他其實怕的是家人做出更決絕的決定。
「嗯,先去樂器行,老爺子前兩年開始痴迷古琴,給他挑架琴。」
「我媽有個朋友是做手工樂器的,去他那裡看看。」
挑好琴回去的路上,心裡那種沒著沒落的感覺沒了,可林霂深還是覺得心裡發虛,無端的害怕。
明叔等在門口,見林霂深下車行了個禮,和林霂深說:「老爺子說要先見見許熠禎,小少爺先在客廳等著吧。」
林霂深心猛地一緊,許熠禎在他肩上虛虛捏了一下,抱著琴跟明叔進屋上樓去了書房。
林鋮和江舒染都在客廳,林沐羽也在。許熠禎進屋他倆都只隨意瞟了一眼,只有林沐羽的目光一直跟到樓上。
「爸、媽。」林霂深叫了一聲,在玄關轉角的地方靠牆站著,沒有走進客廳。
林鋮嗯了一聲,江舒染直接扭過頭,當沒看見。
明叔把許熠禎引進書房從外面關上門,許熠禎對著端坐在書桌後的老爺子鞠躬行禮,叫了聲老爺子。
「好多年不見了。」老爺子指了指書桌旁的椅子示意他放下禮物,「坐吧。」
「多謝老爺子。」許熠禎在椅子上坐下,「這麼多年您一點兒沒變。」
老爺子擺手嘆氣,「老了,本來只想清清靜靜過日子,臨了還是要出面教育你們這些後生。」
「對不起。」許熠禎低下頭,「我違背了當年的諾言。」
老爺子重重哼一聲,拐杖砸在地上,「你不止沒做到讓他遠離不三不四的人,幾次三番讓他陷入危險,還發展出不該有的關係。」
「是,可感情的事我們誰也控制不了。如果能重來,我會做同樣的選擇。」
「你當年毫不猶豫放棄是因為不想他和家裡決裂,不想拉他進泥潭,可現在結果還是他被趕出了家門,一無所有。」
許熠禎緊張地抓著褲腿,「是,結果雖然一樣,可當年如果我和他在一起,面對您的時候我或許會逃避,遇事也沒辦法擋在他前面。」
「你現在能擋在他前面嗎?」
「能,至少現在的我不會讓他露宿街頭,他和家裡爭執的時候我能擋在他前面替他挨打。」
許熠禎每一句話都說得很堅定,老爺子盯著他看了會兒,閉上眼長嘆一聲,「其實你的這些回答,現在對於林家來說,毫無用處。林霂深做事,一旦決定,不是有什麼必須要他改變的理由,他會一條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