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文殊公子:「先生,可還有其它高見?」
如此直白的問出來,對方再點頭可就說不過去了。
文殊公子輕轉茶盅,隨意掃了眼掛在牆壁上的畫,道了句:「確是難得的佳作。」
司馬賢:「……太敷衍了,說了等於沒說,普通的畫作入得了虛白水榭?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文殊公子一語截住:「說正事。」
言外之意指他鋪墊太多,司馬賢一噎,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也想直奔主題,這不是好久不見嘛。文殊公子明明是他的謀士,是給他出謀劃策的人,可他也不是隨時都能見到對方,此人的行蹤就像他的來歷一樣成謎,每次辦完事情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有事找他,必須用特定的方式才能聯繫上人。
燕京城就這麼大個地方,也不知道藏身何處。
司馬賢笑看著文殊公子,說:「吳章死了。」
文殊公子眼也沒抬:「我知道。」
司馬賢:「國舅爺病倒了。」
文殊公子:「知道。」
司馬賢又道:「雖已結案,可太子仍在暗中調查此事。」
文殊公子抬眼:「嗯。」
司馬賢訝然:「什麼都知道啊?那你可知吳章為何而死?」
文殊公子執杯飲茶,淡淡道:「不是王爺的手筆麼?」
司馬賢泄氣道:「沒勁兒。」
文殊公子放下茶盅,說:「王爺倒是替六皇子擋了不少麻煩,原本吳國舅已經疏通獄中關係,只待吳章斬首前以死囚犯李代桃僵,將吳章送出燕京,只可惜計劃還沒實施,人就死了。」吳章一死,吳國舅病倒,也就沒法報復六皇子。
「倒是便宜了老六。」司馬賢擰眉沉思,「我是真沒想到老六竟然有魄力直接判了吳章死刑,他難道不知道會跟國舅爺徹底交惡,皇后和太子那兒也落不了好?」
文殊公子說:「或許在聖上那裡落了好。」
司馬賢哼笑了一聲:「父皇對老六『鐵面無私』的做法確實很滿意,明面上沒表示什麼,但老六頭上代京兆府尹的帽子該換了。」如果不是照顧皇后母家的心情,恐怕六皇子早就挪了地方。
司馬賢嘆氣道:「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反正吳章死不死的,也無關緊要。」
文殊公子認真道:「不,吳章必須死。」
康王和太子的爭鬥,需吳章的死拉開序幕。
司馬賢一愣,隨即眯起眼睛:「嗯,確實要死。」
只是陰差陽錯幫了老六,讓老六在此次命案中大放異彩,他有些不高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