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顧桑抬手抽出流雲的佩劍,將鋒利的劍抵在高知遠的脖子上,往下一壓,直到將高知遠脖子壓出了血痕,才道:「別用手指我,你不配!」
高知遠嚇得立即縮回手,心驚膽戰地看著項上利劍。
「別,別動手,有話好說。」
高母哆哆嗦嗦道:「你、你要什麼,殺人犯法。」
大兒媳婦看著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一個小姑娘竟敢拿刀威脅人?
顧桑冷聲道:「高知遠,如果被我知道麓州城傳出任何有關你和顧靜的風言風語,我絕不會放過你。你要考舉人,還想進燕京參加春闈,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走不出這方小山村,也可以讓你永遠泯滅於世間。」
「少自作多情,別肖想你不該肖想的人,也別惹你惹不起的人。」
顧桑學著顧九卿恐嚇人的模樣,臉上揚起一抹帶著三分冷漠三分譏誚三分蔑視的冷笑,頓時就讓高知遠毛骨悚然。
說完,顧桑將長劍隨手扔給流雲,冷酷地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高母的打罵哭嚎:「你這個挨千刀的白眼狼,連老娘都騙,老娘真是白疼你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
麓州城,湖邊。
顧靜眼睛都哭腫了,在她試圖為愛勇敢一回,試圖反抗家中包辦的盲婚啞嫁,她才發現自己傾慕的人竟是那般不堪。
她的暗念痴情,無疾而終。
高知遠只是將她當做墊腳石,意圖攀附一段好姻親。與其說是看上她,不如是看上顧家的銀錢。
眼角酸澀難忍,心裡也酸疼酸疼的,一想到高母醜陋惡毒的嘴臉以及高母往死里磋磨大兒媳的場景,顧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意識到如果自己沒有給力的娘家,落在高母這樣的婆母手下,自己嘴笨也不利索,更不會罵人,定也是討不了半點好。
顧靜怕被家人瞧出端倪,不願回家,坐在湖邊,靜靜地哭泣,祭奠自己死去的情愛。
她清楚自己被高知遠欺騙了,欺騙了她的感情。
她不知道嚴朗是不是良人,但她已經確信,自己選的高知遠不是良人,是她識人不清,一腔芳心錯付。
既然自己眼瞎,就讓家人做主吧,家人總歸不會害她。
「堂姐,哭夠了,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高知遠這個狗東西!」顧桑開口道。
顧靜淚眼婆娑地抬頭:「對,他就是個狗東西!」
說完,又低著頭:「三妹妹,可有喜歡的人?」
顧桑手握柳枝條,揮動著清凌凌的水波,頓了一下,毫不猶豫道:「沒有。」
「那你想找怎樣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