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淮王死都不讓她安生,竟藏了她的畫像。魏文帝本就多疑,自是深信不疑,將她和太子推入萬丈深淵。
都是些陳詞濫調,魏文帝不禁面露失望:「不過是你為保司馬承的狡辯之詞,真以為朕會信?」
說罷,拂袖就走。
「司馬朝,為何不信我?」
吳皇后匍匐在地,滿目怨憎,衝著魏文帝的背影淒聲尖銳道,「當年,你意圖謀奪兄嫂,甚至不介意薛長寧嫁娶生子,我不過是成婚前一夜未歸,被那淮王思慕,你就要疑心生暗鬼,置我與承兒死地?」
簡直可笑。
司馬朝竟妄想用薛氏族人和薛長寧次子的命,逼迫薛長寧就範。
而她不過是被迫髒了一次身子,就害得承兒和自己落到這般田地。
魏文帝腳步一頓,轉而離去。
幾個粗壯的嬤嬤太監入內,將白綾纏繞在吳皇后脖子上,吳皇后看著魏文帝離開的方向,發出瘋癲的大笑,凸起的眼球詭異而滲人。
司馬朝。
若你敢殺我承兒,我保證,你會給他陪葬?
……
慈寧宮,佛堂。
太后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手中捻著一串佛珠,嘴裡念念有詞不停低誦著經文。
魏文帝進來後,靜默在旁,待太后一則經書吟誦完畢,方才開口:「母后找朕所為何事?」
太后對著悲憫慈目的佛祖拜了拜,撐著膝蓋緩緩起身。
見狀,魏文帝伸手將太后扶將起來,一路扶到外殿的榻上坐定。
太后看著魏文帝,說:「皇帝,康王和太子之爭死了太多人。如果不是非死不可的人,皇帝便輕拿輕放吧。」
魏文帝頷首:「朕知道,朕並未連坐。」
真要較真,菜市口的血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幹。
太后拍拍魏文帝的手背,語重深長道:「虎毒不食子啊,皇帝也給司馬承留一命。」
又是這句話。
魏文帝面色不虞:「他不是朕的兒子。」
太后道:「但他更不可能是已故淮王的子嗣。」
魏文帝詫異地看向太后:「母后如何篤定?」
太后一語道:「因為,淮王沒有生育能力。」
沉默半晌,魏文帝道:「廢后吳氏不忠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