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弟離去後,顧桑又發了會呆,糾結半晌,還是先去詔獄探監。
侯家是不是真的有冤屈,侯天昊總不可能全然無知。
顧桑本以為不會那麼順利見到侯天昊,結果連她準備打點的銀子都未派上用場,人家聽她是秦王妃的妹妹,未加阻攔,直接就放她進去了。
一入詔獄,就是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以及耳邊揮之不絕的哀嚎喊冤聲。
「三姑娘,就是這裡了?」獄卒點頭哈腰,近乎諂媚道。
顧桑道了聲謝,順手給了點碎銀子:「不知南安公主可曾來探過監?」
獄卒道:「三姑娘是來探監的第一人。」
顧桑蹙眉。
如果侯家當真無辜,南安公主為何一次面未露。
南安公主雖被禁足於府內,只要她想,定有法子與夫君兒子見上一面。
侯家父子被分開關押在兩間獨立的牢房,二人皆受過刑訊,手腳被鐐銬束縛,囚衣染血,死氣沉沉地躺在草垛上。
侯向翼雙眼緊閉,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的緣故。
侯天昊則是睜著眼睛,兩眼空洞地望著牆壁上的小窗,一直保持著抬頭仰望的姿勢,如泥塑木雕一般。曾經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被折磨的體無完膚,身上到處都是鞭傷,眼裡空的沒有一絲色彩。
不過一年,侯天昊身上再也沒了當初蓬勃如朝陽的少年氣,整個人狀如槁木死灰,驟失生機,唯有暮氣纏繞。
饒是顧桑出現,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動都未動一下。
顧桑心中酸澀不已,輕聲喚他:「侯天昊。」
見他沒反應,她又喚了一聲:「侯天昊,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侯天昊依舊沒反應,就像是聾了啞了一般。
「世子爺,小哥哥,漂亮小哥哥……」
她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手指緊緊地抓著牢房的門,一遍遍地喚他。
侯天昊總算有了反應,他僵硬地轉頭看向顧桑,看著這個讓他遍嘗苦念的小丫頭,呆滯的目光緩緩聚焦在她身上。
從他隨父親逃亡半月,至抓捕入獄,沒有一個人來看他,就連娘也未曾出現過。曾與他打馬蹴鞠的朋友生怕受他牽連,人人都避之不及。
可她為什麼來了?她讓他不要纏著她,為什麼在他最落魄絕望的時候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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