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自己花了眼。
秋葵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氣:「姑娘,你不知道剛剛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秦王妃……」
顧桑露出一抹純稚無辜的笑容,狐疑道:「以為什麼?」
秋葵搖頭如撥浪鼓:「沒,沒什麼。」
*
顧九卿從碧玉軒出來後,便徑直出了城,與等候在城外的方諸會和,一同前往西境。
方諸月前該啟程前往邊境,哪知道身體盡不爭氣,本來都好的差不多,已經定下動身日期,哪知道又病下了,病情反反覆覆,就這麼折騰到了現在。
「給王妃請安。」方諸面露慚愧,「方某屬實是過意不去,都怪我這身體不成器,誤了秦王的大事,還要煩累王妃親自走一趟西境。」
「先生不必自責。」顧九卿道,「秦王只是重傷,只要人還在就不怕救不回來,西境情況也未到最壞的地步,未必不能破局。」
兩人簡短敘話後,馬不停蹄地趕往西境。
顧九卿前腳離開京城,顧桑後腳就搬回了顧家。
原是住三月,施氏見顧桑提前回府,一問之下,才得知顧九卿去了西境。
施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氣了個仰倒:「西境在打仗,她一介女流跑去戰場做什麼?」
弄兵權,奪功勞啊。
但這話,顧桑不敢當著施氏面明說。
她想了想,替顧九卿解釋道:「大姐姐是聽說秦王遇刺昏迷,實在憂心秦王的安危,情急之下就親赴西境。就算戰場危險重重,但他是個女人,用不上他親自上陣殺敵,去了也是呆在後方軍營,他是秦王妃,自有兵將保護,安全肯定能得到保證。」
施氏急得方寸大亂:「軍營安全,那秦王如何會被人行刺?春獵,雍州,現在又是軍營,桑桑你說她哪次沒受傷?」
「母親,這回您可要相信大姐姐,他說會平安歸家,讓母親莫要記掛於他。而且,大姐姐想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止,他不是被困於閨閣後宅的普通女子。」顧桑抿了抿唇,附耳低道,「大姐姐是個有大志向的人,註定要鳳翔九天,他要秦王活著回京,必須要走這一趟。」
施氏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鳳翔九天?她竟要做皇后?」
與其施氏整日瞎想瞎擔心,不如挑破顧九卿的志向,當然這是美化過後的志向。
顧桑又道:「大姐姐心中自有章程,且胸有丘壑籌謀,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會竭盡全力保障自己的安全,母親與其擔心大姐姐,不如擔心自己的身子骨,萬不可將身子急垮了。」
在顧桑耐心的勸說下,施氏心驚膽戰地平靜下來。
只是施氏不明白,為何常年禮佛的女兒,未變得真正清心寡欲,反被經書佛法禮出了一顆權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