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實在累得不行,進了屋,她把單肩包往茶几上一扔,整個人就癱在了沙發上,動也不想動。
於凱笑她:「你在車上就睡了好幾覺了,先去洗把臉再癱著,別再睡著了。」
陸憐生搖頭說等會兒等會兒,於凱卻過來,雙手環住她的腋下,要把她抱離沙發。
她連忙使出「千斤墜」的功夫,使勁兒往下壓,卻仍是被於凱輕鬆地拉起,她正在這裡「哼哼唧唧」地耍賴,卻越過於凱的肩頭,看到白芷的那封信從自己的包中掉出,落在了桌面上。
她心神一動,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她顫著嗓子說:「你先去你先去,我馬上就去洗臉。」
於凱聽出她的聲音不對,一臉困惑地將她放下:「你怎麼了?」
陸憐生強作鎮定。連說了幾次沒事,調整好語調後,她軟磨硬泡,這才讓於凱先去洗漱。
於凱前腳剛走,陸憐生趕緊把信收好。
她不敢把這封信交給於凱,按照現在的趨勢,她可能永遠都不會交出。但她卻沒扔掉這封信,她把它放在包里——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要怎樣。
於凱洗漱完畢後,她也利落地起身,去了洗手間。於凱回來之前,她已把包放在玄關,遠離客廳,可這時卻仍是不能放心。
她飛快地卸妝、洗臉,就怕於凱莫名其妙地看到那封信,回到客廳時,卻發現於凱窩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陸憐生輕輕地喚了他兩聲,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陸憐生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叫起於凱,而是抱起單肩包,回了自己的公寓。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愧疚感叫醒。醒來後她就去找於凱,拿備用鑰匙開了門,發現沙發已沒了人,往裡走了幾步,見到於凱已經回了臥室,正在床上睡著,還沒醒。
她想到,昨晚於凱半夜醒來,卻發現自己不聲不響地走了,也不知道那時,他心裡是什麼感覺。
陸憐生越想越覺內疚,於是破天荒地跑到廚房,想著給於凱做個早飯,算是贖罪。
在炒糊了一鍋雞蛋,炒咸了兩鍋雞蛋後,她決定還是定個外賣吧。拿起手機時,她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卻死活記不起究竟是什麼。
這時於凱也終於起床,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他也沒問陸憐生昨晚怎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伸了個懶腰後,就說:「我好像聞到炒雞蛋的味道了。」
陸憐生點了點頭:「嗯,也就只能聞聞味兒了。」
於凱又用力地嗅了兩下,隨後問:「糊了?」
陸憐生說:「嗯,有些糊了。」
於凱走到廚房看了一圈,這才明白,陸憐生說的「有些糊了」,並不是指:「炒出的雞蛋稍微有一點兒糊」,而是:「炒了很多雞蛋,其中有一些糊了」。
本來是想減輕內疚感的陸憐生,現在又多了一份兒內疚感——「浪費糧食」。
折騰一大通,最後還是如往常一樣:於凱做飯。
兩人坐在桌前吃飯時,於凱忽然說:「演出的事兒,昨天也才說了一半。」
陸憐生愣了一下,這才想到,自己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情,就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