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忽然沉悶了下,傅雲深沒再說話。
默了一會兒,他看了眼手機,擰了擰眉頭,「護工給你找到了,就這一個,你要是再鬧,不用艾森,我會把你送回義大利去。」
艾森是在米蘭遇到的金髮女人。
「你最好清楚,你能留在這邊,都是因為我媽,昨天的話說的很清楚了,別碰她,我媽的面子,不是隨時都能顯靈的。」
池莜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寬大的病號服衣袖往下落,露出手臂上一道道紅色的疤痕,不動聲色地笑起來,「你不怕我死嗎?」
傅雲深蹙眉,「威脅我?」
池莜聳肩,格外篤定,「我不怕死,但你怕我死。」
她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用力戳了戳,笑靨生花。
晚上七點。
許辭從床上勉強爬起來,走出房門,沒看到宋齊雅,桌上倒有一盤沙拉。
宋齊雅雖然年有五十,但勝在身材管理好,保養好,走出去和三十來歲的人沒差別。
剛坐下準備吃點東西,看到了餐盤下壓著的信封。
裡面有一根菸頭和幾根男人的頭髮。
她杵了一下,宋齊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賀晨那小子不抽菸。」
「你帶男人回家了?」
第41章 險
許辭把信封一折,扔進垃圾桶,「之前家裡水管有問題,找人來修的,估計是那個時候的,我這兩天忙,沒收拾。」
「修水管修到床上去?」宋齊雅毫不留情道。
許辭一愣,臉色變了變,剛要懟她讓她說話別那麼難聽,才想起下午進房間時,細微的變化,宋齊雅應該是收拾了她的房間。
那句難聽的話是事實,是稱述句,是事實。
宋齊雅在桌子對面坐下,從上到下把她看了個遍,嘴巴一撇,倒也看不出生不生氣,「還繼續編?」
她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審視著許辭,讓許辭從心底不舒服,碗筷一收,進廚房,有種被人戳破後的逃避。
既然被宋齊雅看破,許辭也懶得編了,乾脆坦蕩起來,「你這是在替賀晨抱不平,想指責我?」
就事論事,賀家可以指責她,許平遠也可以指責她,就連路過的人都可以指責她,但唯獨宋齊雅不能。
她當初同意許平遠和賀家聯姻,全是為了宋齊雅,不然這會,宋齊雅早不知道被許平遠弄到哪個山溝溝里去了。
現在,許家除了許平遠,當屬許辭面子最大。
宋齊雅眨眨眼,倒也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