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她幫朝閆開了個房間,找了個服務員把他架上樓,安頓在床上。
他也挺有本事的,吐了傅雲深一身,自己身上卻一點沒沾到。
她給了服務員五十歐的小費,回了自己房間。
站在衛生間鏡子前脫下魚尾裙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背上已經被凍得一片通紅。
卸妝的時候,一個細長的金屬製品從手包里掉出來。
她撿起來,是傅雲深的打火機,保時捷長款防風直衝打火機。
沒還給他嗎?
許辭懶得多想,把東西扔回手包的時候,手指機械地停住了,回想起那股沖鼻子的煙味。
皺起眉頭,這麼沖的味道,他是怎麼下的了嘴的?
*
巴黎郊區的三層樓帶花園的別墅,傅雲深的車子開進來的時候,池莜從門口的鞦韆上起身,走過去,裙擺上沾染了些初晨草地上的露水,紅色深了深。
「你去哪了?打你電話怎麼不接?」池莜的臉色算不上好看,畢竟年過三十歲,一生氣,眼角的細紋就分外明顯。
她晚上和那幾個投資方喝的嗨,他在旁邊也不勸著,一下就喝上了頭,中途迷迷糊糊的就沒了意識,醒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傅雲深手機扔給她,「關機了,沒接到。」
池莜摁了下,沒摁開。
沒騙她。
但懷疑沒有消減半分,「那你這幾個小時去哪了?天都亮了,你才回來?」見傅雲深不回答,她幾步擋住他的路,紅唇明艷頂著他,「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她擋住了傅雲深的路,他無處可走,「池莜,我傅雲深既然答應了你一年,那就是一分鐘都少不了你的,收起的那顆多管閒事的心。」
這半年來,傅雲深雖然說心裡沒自己,但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這還是頭一次這麼剛硬地和她說話,池莜臉色驀地一沉,她不知道傅雲深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看他心情不好的樣子也知道從他這裡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她退而求其次,「行,你不說,我問問江姝。」
池莜看向傅雲深,依舊平靜,臉色沒有因為她接下來的舉動而顫動半分。
很自信。
江姝很快接通了電話,池莜開的外放,傅雲深也能聽清楚。
江姝說,昨天晚上傅雲深先把池莜送回家,之後又怕季明禮解決不了那幾個醉鬼朋友,折回去幫忙,全程都和他們在一起。
池莜瞥了眼傅雲深。
傅雲深神色淡淡,「滿意了?」
「算了,你早上吃什麼,我做了粥,喝一點嗎?」池莜的氣勢軟了下來,又轉成那副溫婉的樣子。
「不用,你吃就好。」
傅雲深抬腳進了別墅,池莜叫不住他,氣鼓著臉,踢倒了花園裡的一盆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