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抬頭,卻看到傅雲深抬腳朝停在車位上的布加迪走去,布加迪鳴了兩聲,亮了燈。
她臉色一變,追上去,扒住布加迪的車窗,車子已經啟動,速度上不算快,季情跟著車子跑,邊跑邊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在和你說謊吧!許辭她聯合賀晨殺了我的孩子,你以為她會是什麼好鳥!」
「她二十二歲的時候被幾個老男人強姦到不能生育!法院有記錄。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自己找記錄,白紙黑字,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這麼髒的女人,傅總你不覺得噁心嗎?」
布加迪猛地一剎車,季情沒控制好,踉蹌了一下,直接摔在地上,頭髮散亂,嘴角摔出血,滿身的狼狽,但此刻臉上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有未婚夫的時候和你搞一起,現在有了男朋友還是和你一起,傅總是真的不嫌髒嗎?」
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有這樣的過往,就算是玩玩也不行。
更別說,傅雲深這種地位的人。
預想中的生氣和黑臉並沒有到來。布加迪停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陰惻惻的笑容從布加迪車窗里印出來,清楚地落在季情的眼底。
讓季情一下傻了。
然,這還不止,她看到傅雲深輕蔑地瞥向她,嘴唇張合,隔得遠聽不清楚聲音,但看嘴唇動作,足以看到他說了什麼。
他說,「你也配嘲諷她?」
一股寒意登時從脊柱蔓延到全身,凍得季情牙齒都在打顫。
第一次體會到從前賀晨嘴裡的傅雲深,狂,傲,不按套路出牌的可怕。
她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液,手撐著地地爬起來。
拿出手機,給賀晨打了個電話,讓他來一趟巴黎,說她找到了當初許辭出軌的證據。
傅雲深這邊行不通,她還有其他的辦法搞許辭,她許辭這輩子都要為她死去的孩子贖罪!永不得安生!
她不怕把事情鬧大,最好把傅雲深也扯進來,她倒要看看,他會為許辭做到哪一步。
畢竟大難臨頭各自飛,才是常態!
……
來巴黎才幾天,許辭的時差還沒倒過來,早上醒的格外早,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眼皮一直在跳。
朝閆還橫躺在病房沙發上睡得香,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加上醫院的暖氣,也不算冷。
五六點,天還沒亮,許辭有點餓,又不想吵醒朝閆,躡手躡腳拿了桌上的飯盒,做賊似地出了病房,這層樓里有加熱飯菜的微波爐,昨天喝的剩湯熱熱還能吃。
走廊里沒什麼人,安靜地出奇,護士站的小護士看到她,朝她揮揮手,遞給她一個包裹,說是有人送給她的。
見過池莜之後,她就對盒子裝的東西有天然的牴觸,翻找了一下,看到壓在袋子下面的紙條,工整的法文,落款是費烈娜,才算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