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傅耀庭,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剛才傅耀庭停在她耳邊邊說的話,現在想來,仍能讓她心底發涼。
許辭手撐著洗漱台,不斷地喘氣,不知道是因為穿的少,還是因為害怕,身子不停地抖著。
兩年前的那件事情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情,當初和許平遠簽下那則合同的就是傅耀庭,許平遠覬覦傅耀庭許諾的高額回報,稀里糊塗地被人下了套,事發之後,傅耀庭手一甩,順利抽身。
爛攤子留給許平遠。
許平遠走投無路的時候,想到了極其惡劣的一招,把許辭送給傅耀庭,換得傅家的幫助。
彼時,傅耀庭剛喪妻,身邊正是需要女人的時候,剛畢業的許辭一臉青澀,對於這種混慣了商場的老江湖來說,這樣青澀的女人顯然有致命的吸引力。
許辭抗拒,許平遠就給她下藥,幸而當時她被灌地少,剛被送到傅耀庭的房間就醒了過來,氣急敗壞地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跑了。
那件事情發生後,許辭試圖找到現場的監控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工地是在傅耀庭名下,所有的監控資料也就只有傅耀庭走,當許平遠找上門時,傅耀庭記恨許辭的那一嘴,提出的條件還是讓許辭陪他一晚,他來證明許辭的無辜。
但許辭沒應,等警察上門時,傅耀庭那邊給的說辭是監控數據丟失,找不到了。
但到底如何,誰都清楚。
如果不是傅耀庭利用許平遠,又落井下石,她許辭根本不可能落入這樣的境地!
許辭腦子嗡嗡地厲害,感覺天旋地轉的,這時,門口傳來了動響,許辭心頭一滯,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關了水龍頭,隨意抹了把臉,抓起事先預備好的小剪刀,站在門後。
她大可選擇不來,但既然來了,那就勢必要讓傅耀庭出點血。
剪刀死死地攥在手裡,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許辭緊張地眼珠子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下一刻,門輕輕地從外面推開,白淨的手抓著門框。
許辭揚起手中的剪刀,狠狠地戳了下去。
但那人的動作更快,門被推開的瞬間,反手捏住了許辭的手腕,往後一別,許辭當即痛的叫出來,不管不顧地抬腳往那人身上狠狠地踢去。
但可惜,動作慢了,那人仿佛是已經預料到她的動作,抬腳,輕而易舉地勾住她的大腿。
「許辭?」傅雲深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不解。
許辭一怔,抬頭撞入那雙幽邃的黑白眼瞳中,身子有些發軟,以為自己酒精上頭,出現了幻覺,僵在那裡,連眼睛都不敢眨,手上的剪刀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砸在地毯上,砸出了一個洞。
情趣套房的燈光獨特,頭頂落下來的光彩徹分明,明明是上萬元一晚的套房,卻整出了路邊小賓館的既視感,許辭這會身上只穿了一條白色晚禮裙,剛才洗臉時又沾濕了一些,現下,胸前一塊半透明,緊貼著皮膚,跟著呼吸聲一上一下。
呼吸間溢出來的微醺酒味,讓本就狹窄的距離里添了一種莫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