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關門的聲音不小,伴著許辭一聲低微的輕呼,聽得岑涔有些刺耳。
都是有經歷的女人,這樣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清白。
許辭被傅雲深扔到床上的時候,腦子都是一陣空白,片刻之後反應過來,傅雲深已經扯下皮帶扔在一邊了。
她掙扎地爬到床邊,使勁踢他,「傅雲深,你這是強迫,我會報警的!」
她這會已經開始有點怕了,拼命拉著自己的衣服外套,妝容平淡的小臉上掛著薄薄的淚珠,輕喘著氣,明顯的恐懼。
傅雲深目光轉過頭,幽深的眼裡深不見底。
許辭第一次見到認知以外的傅雲深,陰冷可怖。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她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眼下這樣的狀態,過度著急只會使她方寸大亂,她不喜歡這種心懸著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說,不等她開口,傅雲深先開口。
「你就這麼想搞垮我?」狹長的眼眸里融著淡淡的沉,讓許辭看不透。
換言之,許辭從沒看透過他,這會對於她這個問題,她也無從答起。
傅雲深凝著許辭,久久不曾挪開眼。
許辭神經瀕臨崩潰,看向他的神情里恐懼夾雜著堅忍的慍怒,忽然,揚起嘴角,笑意蹁躚,「你覺得呢?」
這一笑,笑得突兀,卻讓傅雲深臉色沉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摸出一根煙,點上,也不著急抽,就這麼懸在指間,任由菸頭燃燒,菸灰飄落。
菸灰落在皮鞋上時,他才緩緩抬頭,看向許辭的眼神里多了分未名的情緒,「你恨我。」
語氣是稱述句,但許辭卻分明聽出了疑問的味道。
「不說你對賀晨做的那些事情,光是利用我,借刀殺人對付傅耀庭,縱容池莜對我恐嚇,就罪不可恕,」許辭憋了兩個月的火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連牙根都在顫,「傅雲深,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現在還想讓我幫你從徐敬柏那裡拿東西,傅雲深,你一次又一次把人的真心往地上踩的時候,你曾有過一絲愧疚嗎?」
「或許,在你眼裡,我許辭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是你需要我,我在你眼裡,就是一棵隨時可以踩死的野草,但野草也是有尊嚴的,我曾經可以委身於你,今天,也一樣可以說不。」
因為激動,許辭心臟狂飆,有些喘不上氣,臉頰漲紅。
傅雲深靜靜地聽她說完,迎著她的視線,看著她捧開整個胸膛坦出的倔強,堅韌。
曾經的她,為了對抗自己的命運可以毫不猶豫奔向他的床。
現如今,倒是撇的一乾二淨。
說渣,誰渣?
傅雲深眉毛一彎,笑意全無,「你還挺有自己的見解。」
起身,手上沒抽過的煙徑直扔進垃圾桶里,拎起床上的皮帶,重新穿好,站在窗前。
窗外星光黯淡,他西裝革履,雙手插兜,身影清冷頎長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片刻後,一個u盤扔到許辭的面前。
許辭愕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