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心臟跳得厲害,剛才趙海欽打電話的時候,她沒聽清楚是誰,但是能給她打電話的,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
「媽的,賤人,是不是左手打的老子?」趙海欽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氣狠了,也顧不得和那個人的約定,一腳朝許辭的左手上踩了下去!
許辭沒反應過來。
一道摩托車剎車的聲音幾乎是同步響起,耀眼的白光從路前直直地射過來,在許辭還始料未及的時候,摩托車帶著烈風擦身而過,車尾翹起扇在趙海欽的臉上。
趙海欽一聲慘叫飛了出去,臉著地,摔的血肉模糊。
黑色川崎停了下來。
許辭有一晃的失神和懷疑,車上的人摘下頭盔,甩了甩被頭盔壓扁的頭髮,手腕上的那串新佛珠在車燈的映射下格外刺眼。
……
傅雲深在來的路上,就報了警,警察來的很快,加上傅雲深剛才那一擊,沒留情,幾乎是要了趙海欽半條命,許辭還算是人道,給他叫了輛救護車,救護車和警車是同時來的,一邊把人抬走,一邊做筆錄。
「那個當事人,過來一下。」警察叫許辭。
「她現在情緒有點不穩定,等過兩天緩過來了,我再把她帶局裡做筆錄。」傅雲深看著蹲在地上的許辭,抬頭和警察說。
畢竟剛剛也是經歷了驚魂的一幕,警察也能理解,讓人來抄了他們兩個人的聯繫方式。
「這邊流程大概走多久?」傅雲深問。
警察答,「快的話等人好了,審問完了,如果一切沒什麼瑕疵的話,公訴機關會對嫌疑人提起公訴,到時候會通知你們的,保持手機暢通。」
趙海欽被拉走後,警察又做了一下現場的勘定就收工了。
沒什麼懸念,就是綁架勒索,判個十年以上不成問題。
許辭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悶坑著不說話,傅雲深的影子落在她腳邊,朝她伸手。
「人已經被帶走了,以後不會再騷擾你。」
他有點後悔,今天沒跟她一起來,此刻看著小小的一個她蹲在路邊,驚魂不定的樣子,心疼地不行。
許辭仰起頭,圓溜溜的鹿眼裡驚魂沒散,下頜線緊繃著,直到那雙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才伸出手。
剛站起來,就皺著眉頭蹲了下去。
傅雲深看到了她膝蓋上的傷口,那一跤摔的不輕,絲襪摔破了不說,傷口已經青紫,還有細小的灰塵附著在上面,一碰就疼,許辭不敢去拍。
傅雲深在她面前蹲下,視線和她齊平,「剛才醫生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我沒想起來。」許辭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她不是被嚇到的。
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陳郁的車上下來的是傅雲深。
眼下,她走不動路,傅雲深起身打了個電話,然後沉下腰來,一手撐著她的背,一手抱著她的腿,直接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