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兩個人零零碎碎的對話中,她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和她想的一樣,是林清鳶。
估摸著是怕陳郁臨時反悔,又怕自己會出來搗亂,才出此下策。
但是林清鳶還是不了解陳郁,他這個人最懂規矩,至於她……
她預想中的局面根本不會發生。
說到底就是對自己沒自信。
「呵,我們憑什麼信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呢?」前面的一人從副駕駛上下來,打開后座的門,濃烈刺鼻的煙味撲面而來,許辭蹬著腳往後挪動了步子。
脖子忽然被人狠狠地掐住,力道強使她被迫仰頭。
黑色眼罩鬆了,刺眼的日光刺地許辭睜不開眼,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
男人陰狠的面孔也順勢撞入她的眼睛。
一道猙獰的疤痕划過左眼,像是一條蠕動的長蟲盤踞。
許辭噁心地吐了他一身。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許辭的臉上,頭髮散亂地遮著半張臉,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媽的,吐老子身上。」男人厭惡地脫掉外套,扔在許辭身上,對前面說,「車開慢點,廢物一個,給人都晃暈了。」
然後一腳踹在許辭頭上,「想完整離開,就給老子安分點!」
那一腳踢得不輕,頭磕在鐵架上,有溫熱的液體留下來。
應該是撞破了。
許辭想說話,但又怕激怒他們,便不再開口。
……
陳家,婚禮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中。
因為有前車之鑑,沈若驚就讓陳湘時刻看著陳郁,沒有她的允許,陳郁不能隨便離開陳家。
陳湘不情不願地瞥了眼白眼,但礙於面子,沒好直接懟上去。
陳林兩家的婚禮,是沈若驚這段時間最煩心的事情,囑咐完,就去婚禮現場盯著了。
地點選在一個大教堂外,是林清鳶選的,蕪城這邊的教堂不多,多是禮拜性質,林清鳶能租到這個禮堂,還是托林博(註:219章中,誤將林博打成鄭博,特此更正,前文不再修改)的關係。
總之是挺麻煩的。
陳湘在家裡幫陳郁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防塵膜,裝進箱子裡,搬到樓下的車上,搬到新家裡去。
林清鳶的東西已經搬好了,就剩下陳郁的東西,婚禮當天晚上,還有個鬧洞房的流程,得擺的像樣一點。
婚禮前一天的下午,新房的門被敲響了。
陳郁在書房把專業書按順序往上擺,沒聽到鈴聲,陳湘開的門。
門外的人有點眼生,陳湘喊陳郁出來。
聽到陳郁喊他顧斯南,陳湘才想起來來人。
是之前上京西院的同事,也是這次婚禮上唯一的伴郎。
林清鳶那邊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是結過婚的,不能當伴娘,挑挑揀揀了兩下就剩下了那麼一個,沈若驚還想著拉陳湘過去給林清鳶當伴娘充面子,被陳湘狠狠懟了回去才作罷。
顧斯南和陳郁差不多,都是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