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晟連打了兩局遊戲,但是都輸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莫名地有些煩躁,收起手機,下一秒就看到了許辭從病房裡出來,心情明顯有點低落。
張姨跟在她後面,一直叮囑她要開心一點。
「小姐,這個時候生氣對寶寶不好。」
徐晟從座位上起來,接著張姨的話往下說,「怎麼了?」
又意識到什麼,「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許辭看向他,搖頭,「沒事,傅雲深還沒回來嗎?」
「沒,和朝閆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許辭現在沒心情問這些,抬腳往門口的方向走,和徐晟說,「我晚上去傅雲深那了,不回來了。」
徐晟眉頭皺了皺。
鬧這麼大?連家都不想回了?
許辭走的很快。
許辭前腳剛走,徐晟後腳就進了病房。
葛叔已經來了,專門倆照顧徐老爺子的,徐晟進去的時候,徐老爺子正在和葛叔嘮家常,徐老爺子最近一段時間最喜歡聽葛叔說一些家裡的事情。
葛叔家有兩個兒子,最近一段時間聽說兒媳婦和葛叔媳婦吵起來了,鬧得還挺凶的,徐老爺子一輩子看慣了豪門恩怨情仇,老了倒是喜歡這些婆婆媽媽的故事,還像追劇一樣每天都要老葛和他說上一些。
「爺爺,你有空去管葛叔的家裡事,倒不如好好關心關心家裡的事情,你又把許辭怎麼了?她出去之後心情就不對,你是不是和她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徐晟側頭摘下耳機,「徐靜嫻的事情她出力蠻多的,別讓她寒心了。」
提到徐靜嫻的這件事情,老頭子就有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乾脆也直接繞開許辭的話題道,「徐靜嫻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嗎?」
「還能有什麼辦法?肯定是不能露面了,直接公司發個聲明,但是也別太絕情,怕她狗急跳牆。」
「彼此留點臉面,對誰都好。」
商場上最忌諱趕盡殺絕,人情世故也是如此。
蕪城西郊。
傅雲深和柳九秋的車一前一後地停在墓園入口前。
安靜肅穆的墓園裡,陳郁的碑還是新的,每天都有人來擦拭。
面前兩束新的白菊還沾著清晨的露珠。
明天是陳郁的一百天忌日。
他們不適合露面,只能先行來祭拜。
柳九秋把地上的花束擺好,站起來,睨看了一眼傅雲深,「你這是放下了?」
畢竟陳郁和傅雲深的事情很難化解,陳郁用了幾年給傅雲深贖罪,面前的這個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放下能怎麼樣?有些時候得承認年少時是太偏執了一點。」
「我得謝謝她,教會了我很多道理。」
他伸手摸了摸陳郁的墓碑,是冰涼的。
但傅雲深分明感覺到了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跳動。
就像是陳郁這個人一樣,看起來冰冷,但內心比誰都要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