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安:「席面就快撤了,我計劃一桌一桌要,你哥人緣太好(啊呸),喝醉了被抬走了,我這剛進門,沒個引薦不象話,你引著我跟大家打個招呼。」
鄭豐收嘴一撅:「早就讓你跟我,你不跟,跟了我、你怎會受這種苦。」
謝澄安:「幫是不幫?」
鄭豐收:「幫啊!走麼!」
謝澄安:「不許再叫我石頭。」
鄭豐收:「石頭多親啊。」
謝澄安:「你叫我石頭、我就叫你狗蛋。」
好吧,謝澄安贏了。
可憐李老秀才,本來坐著就能完成的差事,不得不走起來。
謝澄安連名帶姓,喊了叔叔喊伯伯,李老秀才毛筆一揮,大名落在了帳本上,再不給就說不過去了。
裝看不見謝澄安進門的熟人們,見謝澄安笑笑地祝他兒孫滿堂、祝她青春永駐、祝他福壽綿延、早登極咳、嘴瓢了,都不好意思不給。
似乎有一種默契,人人都不給,人人都心安理得,可一旦有人軟了心、開了頭,又沒有人願意當那個惡人了。
沒了鄭豐年的婚宴倒還和諧,不管心裡怎麼想,面子上是過去了。
蕭母逮住機會趕緊夸:「我們家小郎君真能幹,多虧了小郎君……」
虧得謝澄安發現及時,但一想到這錢是怎麼要回來的,兩口子就心疼,那模樣像極了討賞錢的江湖藝人。
若發現的是他們,恐怕會選擇吃了這個啞巴虧,雖然決定在這裡生活,也不是看不起謝澄安的做法,只是,拉下臉面、改變習慣,都需要時間。
娶不起媳婦而搭夥過日子的窮苦漢子很多,雖說會有一方主內一方主外,但他們不合八字,不成親,旁人該喊李四喊李四,該喊張三喊張三,沒有人會喊一個男人小媳婦。
但謝澄安不同,為了沖喜,他們問過名、納過吉、下了聘,還辦了喜事,他又是嫁的,不就是小媳婦?
總被小媳婦小媳婦的喊,謝澄安內心是不情願的,小郎君就極好。
謝小媳婦、啊不、是小郎君、帶著隱秘的害羞,噠噠地去看他丈夫。
謝澄安為了一家人能夠過活,四處討份子錢的時候,蕭明允也沒閒著。
他記得自己被氣吐了血,還不爭氣地暈了,再次睜開眼,他發現自己立身在一個黑色,上下左右前後都漂浮著無數光點,仿佛置身星海。
一個遙遠卻清晰的聲音說他有功德在身,如今死了,天道獎勵他自行選擇下一世投胎的世界和身世。
尚未從情緒中走出來的蕭明允第一反應是他要做皇帝,只要做了皇帝,就沒人能左右他們的生死。
一個光點咻然靠近,蕭明允看到一群皮膚黝黑、用樹葉遮著重點部位的人,正拿著長矛圍攻一頭野豬。
接著便響起了畫外音:「此世界文明尚未開化,你可以教他們書寫文字、建造房屋,做文明的開創者、人們心中的創世神,受萬世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