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處理家事,鄭家出不出面,都改變不了什麼,請鄭豐年來,是因為他爹是村長,他又經常幫著處理村裡面的事,請過來,就算是過了公,防止郝箐的娘鬧事。
基於大家族之間的默契,鄭豐年知道魏家的意思,他從頭到尾也沒哼了哼。
總共打了五個哈欠,喝了三壺茶,比起那個女人,還是跟魏家的交情更重要。
至於魏福田,他挺愛見郝箐的,但是當事情捅出來的時候,他卻只有一種感覺——很丟臉,他沒臉見人,尤其是六伯和六伯娘。
魏福田跪在堂下,頭也不敢抬,一句氣也不敢吭,如今,在祠堂跪一晚,就算是罰過了,嘆幾聲氣,就算是對這份感情哀悼過了。
他娘爭取了,村長也爭取了,結果呢?自古以來,晚輩從來沒有贏過長輩的,如此一想,魏福田更覺得問心無愧了。
沖喜說罕見吧,古來有之,說常見吧,確實沒有幾例,郝箐香消玉殞的時候,有同樣經歷的謝澄安,正在山裡挖大黃,被大多數人疏遠的蕭家,還不知道村裡的新聞。
三家村四面環山,但是謝澄安習慣從臨溪村那頭進山,他對那邊比較熟悉。
他總是先到梁大夫家一趟,有吩咐,便留下來幫忙,沒有吩咐便進山採藥。
梁大夫只叫他們下山的時候,順路來他這裡拿石頭,黃、灰、黑相間,他要黃色粉末的那種石頭。
有個問題困擾了蕭明允一路,他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什麼人,才說:「澄安,那麼多人都吃不上白面,他們為什麼不種麥子,種這麼多韭菜?」
謝澄安用關懷傻蛋的語氣說道:「這是稻子,不是韭菜,這裡氣候濕熱,不適合種小麥,所以最主要的作物是稻子,也就是大米。」
說句難聽的大實話,三家村有良田的村民超過七成,像他家一樣吃不飽的,只是少數。
好吧,這三種植物小時候很像,至少在蕭明允這樣的城裡娃眼裡很像,蕭明允笑笑,憨憨的。
還行,知道等沒人的時候問,謝澄安一轉頭,看見蕭明允摘了一把紅果子放嘴裡放。
謝澄安:「不能吃!」
蕭明允:「這不是枸杞嗎?」
謝澄安:「這是相思子,有毒!」
蕭明允還想著他先嘗嘗,好吃的話,多給小郎君摘幾顆呢。
相思子秋季結果,種子瑩紅飽滿,可入藥,如今這些稀稀拉拉的,都是長勢不好,採藥人都不採的,只因開春以後,新生了很多嫩葉,看起來倒是挺誘人。
謝·嚇死人了·澄安:「你應該吃過枸杞啊,枸杞是軟的,這是硬的!怎麼會認錯?」
蕭·可無辜了·明允:「我以為它是被煮軟的嘛。」
謝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