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安:「你們別擔心,這是湯婆子精命中該有的一劫,他呀,投胎成了一位貴公子,衣食無憂,父母恩愛……」
三個人聊得正開心,謝澄安手裡的油紙包卻突然被蕭正洋搶走。
蕭正洋:「就是這玩意兒?討吃鬼似的,我當是什麼稀罕東西。」
蕭正洋抓起僅剩的一塊完整的藕粉糕,塞進了嘴裡,咽下去大半,吐出去一點。
蕭正洋:「呸,難吃死了。」
蕭正洋手一翻,把碎了的幾塊倒在了地上,油紙瀟灑地一扔。
李大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
王黑娃差點動手:「你有病吧!」
謝澄安偷偷地給他們使了個眼色:「反正已經碎了,吃多了也膩,咱們走吧。」
村里就那麼大的地方,干點什麼都有可能被看見,蕭正洋踢翻謝澄安的衣裳,很快就在夥伴之間傳開了,他們本來想約蕭正洋打一架的,但是謝澄安不同意。
先不說能不能贏,蕭正洋愛面子,如果吃了虧,他一定會找機會報復,那不是沒完沒了了?謝澄安便說交給他。
碎了的藕粉糕是謝澄安故意捏的,僅剩的那塊完整的,跟別的形狀不一樣,裡面摻了瀉藥。
蕭正洋看見他們說說笑笑,一定會來找他的麻煩,而且,他一定會吃那塊完整的。
為了避免誤傷友軍,謝澄安不讓李大毛和王黑娃拿,而是給他們分。
大家都是男人,誰怕誰?蕭正洋拉了一整天,都虛脫了。
半大小子經常烤魚、烤鳥、摘野果子嘗鮮,經常有人拉肚子。
李大毛和王黑娃都沒事,蕭二叔和蕭二嬸就沒往藕粉糕上想。
許是仇敵之間的感應吧,蕭正洋卻認定了是謝澄安搞的鬼,他如何報復謝澄安,是後話了。
謝澄安跟朋友們玩了一會兒才回家,並約好,下次再給他們講湯婆子精的故事。
謝澄安一進門,看見認真抄書的蕭明允,呃,忘了個一乾二淨,下次有興趣,再做給他吃吧。
是時候去書局拿工錢了,謝澄安不放心蕭明允一個人去,便挖了些白蒿和蒲公英,每年春天,他都要靠賣野菜發點財。
頭天下午挖的,第二天早上拉去縣裡就蔫了,根本賣不出去,所以他們每天天不亮就得進山,還好不用去太深的地方。
錢嬸嬸:「就屬你的白蒿個頭最大、最新鮮,我們早就想吃了,前兒個我請大師算了,大師說不出三天你准來,果然今天來了。」
謝澄安用荷葉一包,蓑衣草一綁:「是張師爺請的那位白衣降頭師嗎?」
錢嬸嬸:「可不就是他,你也去了?」
謝澄安將三斤白蒿整整齊齊地遞了過去:「我沒有去,嬸嬸花了錢的,怎麼去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