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謝澄安落戶的這些年裡,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被搶,倒霉?孫瑩散布的那個謠言,再次在謝澄安的耳邊響起。
「他們惹了皇帝,皇帝怎麼可能讓他們好過,讓他們回來,是讓他們受懲罰的,日子過得好了怎麼能叫受懲罰?」
他們才賺了一點點錢,皇帝就不高興了?要把他們一家都殺掉?
「瞧著吧,誰敢幫襯他們、誰就要掉腦袋,朝廷時時刻刻都派人盯著呢,他們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立刻就會被暗殺。」
他們只是想吃飽穿暖、有個安身之所罷了,這也算是大逆不道嗎?
「那些人身手好得很,走路沒有一丁點聲音,一個月不吃不喝、照樣能輕鬆地抹了人的脖子,他們就藏在這茫茫的大山里。」
他為什麼一點功夫都不會?蕭明允一個人,打得過這七八十來個嗎?所有的想法,在一瞬間湧現。
就在謝澄安越想越委屈的時候,蕭明允咬著他的耳朵說道:「別怕。」
謝澄安像小貓一樣,被提著後領放進了蕭明允的懷裡,腳都沒沾地。
不僅沒沾地,甚至被掄了出去,他覺得自己的腳好像踢到了什麼,緊接著就聽到砰砰兩聲,哎呀,頭好暈。
眨眼的功夫,四周就恢復了平靜,謝澄安想像中的刀光劍影並沒有發生。
進山的時候,蕭明允帶著謝澄安飛了幾步,把昨天晚上修的精神力用了個差不多,怕下山的時候出現意外,還特地留了一些,結果分析筑陽縣的店鋪用了。
筑陽縣的治安很好,因為縣令郝英的弟弟郝芹,是三皇子面前的紅人。
弟弟發達了就得拉扯哥哥?郝英不這樣想。
如果三皇子當不上皇帝,那麼跟隨他的人勢必被新皇打壓,如果當了皇帝,那也是伴君如伴虎,動不動就是下獄殺頭。
他的爹娘只有他們兩個孩子,弟弟去京城某前程,哥哥便陪著爹娘,盡一盡身為人子應盡的孝道,這輩子就圖個安穩。
雖然郝英並不指望著郝芹幫襯他,提攜他,但光是有個這麼厲害的弟弟,就足以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在筑陽縣撒野,所以蕭明允沒有特別防範。
精神力用光了,幾個人又藏得嚴實,一開始蕭明允確實沒有發現。
但是他們撲過來的時候,蕭明允就看清了幾個人的相貌,是蕭正洋和幾個要好的。
他最開始踢飛的是蕭正洋,掄著謝澄安踢飛的是魏多田的兒子魏文成。
蕭明允跳起來踢飛的兩個,一個是魏興田,算是魏文成的遠房叔叔,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一個是鄭豐禮,鄭豐收的堂弟。
幾個人並不會武功,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劫道,結果才第一次干,就被踹飛在地,捂著肚子半天都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