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實在不想再給貧地交稅,只想著趕緊甩出去,所以要價不高,因為登記在冊,地契必須在衙門辦理,所以鄭豐年只能賺一些手續費。
如果是鄭家的田,那麼鄭豐年的權利就大了,手續費是他定,田款也是他定。
老百姓大多不識字,通常是簽一張委託書,鄭豐年獨自拿著委託書,去衙門辦理。
買賣金額寫多少,還不是隨便他麼?真實的交易金額,在他的帳本上。
沒有登記在冊的田地,便不用交稅,可是老百姓們不知道他們的田地沒有登記。
一個村的稅收,也是村長負責的,每年都收,每年都收進了村長的口袋,幾乎能把鄭家要交的稅抵平。
這就是鄭豐年不給他們辦正規地契的另一個原因,辦了正規地契,稅就得交給衙門。
這些事,鄭、魏、蕭,三家的當家人都知道,只是很默契的沒有說出來。
一來,每年收上來的稅,鄭豐年都會給他們分,二來,說不定下一位村長,是從他們家出來的呢?
但也僅限於管家的人,端不到檯面上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社會總是朝著更文明、更秩序的方向發展,三大家族的年輕一輩,大部分都不知道,除了掌權者,比如鄭豐年。
鄭、魏、蕭三家,私自進行田地買賣,郝英知道,只是,以他的能力不足以將此事完全規範。
他是想做出點兒政績,但是也不用太多,能讓他安安穩穩地退休就好。
信上寫得這樣詳細,此人恐怕不簡單,帳本和贓款的位置都告訴了他,不去是不是有點太慫了?
沒有登記的田地所繳納的稅收,也有一本專門的帳,在第二個錦盒裡,天眼什麼看不見?什麼都能看見。
蕭明允寫信的時候,就在感慨鄭豐年的臥室好大,他也要給小郎君蓋這麼大的臥室,他們也要睡這麼大的床。
蕭明允密密麻麻地寫了兩頁,把字寫得丑一點,希望郝英能在他忙完以後就過來,他要忙什麼?再過半個時辰吧,等他們都睡熟了。
熟睡中的鄭豐年/魏思思/鄭豐祁/鄭豐林夢見下雨了,好大的雨,好涼的雨,房頂漏了?
成年人不會睡得人事不省,他們很快就醒了,鄭豐年/魏思思/鄭豐祁/鄭豐林一睜眼,看見已經死去的王葉子/王娘子/王大爺/王大娘,竟然飄在他們的正上方。
哪兒有雨?那是河水,河水順著屍體的臉頰、下巴、衣擺、膝蓋、腳尖、指尖,嘩啦啦地滴在他們身上,啊啊啊啊啊!驚叫聲吵醒了半個村子。
他們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從來沒有厲鬼或者殭屍找過他們,他們從來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今晚,他們的世界觀崩塌了。
因為有蕭明允的遠程操控,王家屍隊武力大增,他們不僅能夠完美地避開每一次攻擊,還能進行漂亮又有效的反擊。
尖叫聲、孩子的哭鬧聲、求救聲、兩位堂弟家、門窗破碎的聲音,交織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