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允正在跟四個人纏鬥,是靠近山洞最好的機會,郝大錘深一腳淺一腳的,剛摸到洞口就被賞金獵人抹了脖子,要搶虎皮了,就是敵人了。
不知是哪一任山中之王的巢穴,山洞之中十分寬敞,許是人類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它才不得不搬去了深山。
廢棄了許久,洞中沒有什麼異味,稍微一整理,燃一簇柴火,便是一處極好的遮風擋雨之所。
謝澄安緊握著匕首,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郝大錘的頸部噴涌而出,被蕭明允設在洞口的禁制擋住,才沒有濺到他的臉上。
郝大錘瞪著雙眼,倒在泥里,喊出來會分蕭明允的心,一個啊字被謝澄安活生生地吞了下去,比干餅子還噎人。
跟昨天晚上一樣,為了避免雨水、山石、野獸、野人,闖進山洞,蕭明允在洞口設了禁制。
為了讓謝澄安睡得安穩,蕭明允還削弱了雨聲,太安靜也很可怕,所以只是削弱。
這樣謝澄安就能睡好了?並不是,許是身處不熟悉的深山,也許是蕭明允不在身邊,謝澄安睡了沒一會兒就醒了,蕭明允果然不在。
瓢潑的大雨沒有一滴飛進山洞,柴火不滅不息,不旺不燥,洞中卻足夠溫暖,水壺也好端端的溫在一側,蕭明允總是把他保護得很好。
蕭明允沒有跟他交代,為什麼冒著雨出去,但是他隱約有感,除了雨聲,還有不希望他聽到的吧。
謝澄安很想搭把手,可是他知道,以他的身手,出去就是給蕭明允添麻煩,他又做不到回去睡覺,便坐在洞口等。
這一等,就等來了被抹了脖子的郝大錘,和第五位賞金獵人。
寬大的斗笠顯得對方的臉很小,許是氣溫低的緣故,白面紅唇,還挺好看的。
但是謝澄安總覺著他的眼神和表情很不協調,就像鄭豐年伏法那天的王葉子。
這個人不會是殭屍吧?啊啊啊!蕭明允!快回來!
趙昂:「呦,還藏了位美人啊。」
瘦瘦小小的,不仔細瞧都瞧不見。
順著謝澄安的目光,趙昂看到了自己手中,還滴著血的匕首,怪他怪他,讓小美人受驚了。
他用雨水衝掉了的匕首上面的血,收進小腿外側的綁帶,不是趙昂誇張,對付謝澄安,抓小雞那一套就足夠了。
洞口雖然設了禁制,但是趙昂與謝澄安只有一步之隔,所以謝澄安能夠聽到他說了什麼。
謝澄安不是因為親眼看到同類被同類殘害而驚訝,是因為這個人,白天沒有見過。
除了鐵匠三兄弟,還有其他人,蕭明允到底在跟多少人打?
謝澄安未曾習武,但是他能看出來,這個人是練家子,他的同伴應該也很厲害吧?蕭明允一個人應付的來嗎?
趙昂嘴角一勾,眼睛就笑成了一條縫:「我拿你跟他換虎皮,你猜,他換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