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球從魚簍的縫隙里,看著滿地的魑魅魍魎,盡顯醜態,小黑球嘆氣,人間還真是難懂。
它跟不上蕭明允和謝澄安的步伐,謝澄安便把它放在了魚簍里,背了一路,還囑咐它不許啃人參,會流鼻血的。
驚堂木啪啪啪三聲。
縣令:「如果你們的哥哥,真像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又怎麼會被別人殺害?」
郝礦:「我哥哥心善,定是看他們不認識路,好心指路,卻被他們暗算!」
郝碳:「山中夜夜下雨,我家哥哥好心收留他們,他們卻在吃食中下毒,也有可能!」
郝風箱:「他們若不是殺了人,心裡有鬼,為什麼這麼急著離開?!」
男人們的嗓門又高又粗,情緒一激動,恨不得整個安吉縣都能聽見。
驚堂木啪啪啪三聲。
縣令:「本官自會查清!若為捏造,你們每個人二十大板!小兄弟,你看?」
蕭明允:「縣□□如何?」還以為他們不來了,原來是商量口供費時了。
蕭明允和謝澄安是站著的,從來沒有一位被告,站在堂下。
不管是不是冤枉,每個人到了這兒都得跪,可縣令也說不上是為什麼,他就是說不出跪下二字。
縣令:「明日進山,一探究竟。」
蕭明允:「悉聽尊便。」
縣令:……
這氣度,這身段,這本事,越看越覺得他們不像尋常百姓。
大將軍入獄以後,很多部下卸甲歸田,他們難道是大將軍的部下?
縣令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公正處理,是不是都跟他沒有關係,他跟軍中沒有牽扯,不認識也正常。
三皇子就算有不滿,也不能怪到他的頭上,再說了,他們也不一定跟大將軍有關。
等待公平正義的人寧願打地鋪,也不願意回家,犯罪嫌疑人反而睡在了縣衙的客房。
雖然不確定他們跟蕭思謙有沒有關係,但是一想到那位功蓋千秋、卻身敗名裂的將軍,縣令心中的天平,還是很難不動搖,案子先不說,人得招呼好。
賞銀暫時還給了縣令,蕭明允沒有說話,謝澄安也沒有說話,他在給蕭明允胳膊上的傷口換藥。
比起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小夫夫,最著急的人,反而是縣令。
縣令在院子裡,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這件事怎麼才能公正地處理?老虎死於誰手,怎麼可能查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