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筑陽縣的時候,也沒發現他是這副德行啊,愛拍馬屁沒有人攔他,問一句是誰做的這麼難嗎?鬧過一次笑話,還不長記性。
蘇時景哈哈大笑了兩聲,說:「我並未娶妻,有福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這是他的郎君做的,他給我們送了一些。」
本來說清楚就行了,可是那兩位同學的眼神交流,被紀若愚看到了。
紀若愚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心跳甚至開始加速,同時又在心裡,自己洗腦自己道:
蘇二公子的朋友一定也是富貴人家,對,一定是的,他這次沒有掉價,一定沒有。
從安穩的小縣城,來到繁華的淮安府,真正地接觸名門望族,而不是遠遠觀望。
紀若愚發現,他真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但是改起來並不容易,因為他總是害怕錯過結交的機會。
不過,看見一個人衣著光鮮,就以為對方是貴公子這一點,紀若愚不會再犯了。
因為他發現在淮安府,像謝澄安那樣穿著打扮的,只是普通人家。
不等紀若愚為了這個誤會道歉,蘇時景先開口道:「他們也是筑陽縣的,你好像見過,就是在遊廊里練習投壺的那個小郎君。」
「小郎君從小學醫,是一位很親和的大夫,待人接物十分有禮,言行舉止也很大方,」
蘇時景還沒夸完呢,就聽見同學一咳、咳、咳,同學二還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
蘇時景這才注意到紀若愚僵硬的笑臉和通紅的耳根,這是咋啦?
到了嘴邊的:哪天正式介紹你們認識,你們可以交個朋友,就變成了:「宿舍怎麼樣?生活用品有缺的嗎?」
紀若愚擠著笑道:「書院的宿舍,自然是極好的……」
以為對方是個富貴的公子,恭敬地行了禮,殷勤地撿了箭,挖空心思稱讚了對方,到最後卻發現,對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
跟一個書都沒有讀過的人結交,什麼幫助都不會有,還會讓自己掉價,一想起遊廊里的事,紀若愚就悔不當初。
蘇文景還有這兩個同學,一定都在心裡嘲笑他吧,我輩楷模這四個字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紀若愚的心裡,一碰就疼。
師弟:「師兄,你不是說,今天問小郎君要配方嗎?要著了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蘇時景從懷裡掏出了三張紙,上面分別記著三種小菜的製作方法:「就一份,別扯壞了!」
「我要抄一份,回去讓我娘給我做。」
「我先抄,是我叫師兄要方子的。」
「你抄完了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