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了掙,麻繩依舊紋絲不動,張文通都有點喘不上氣了,不知道是綁得太緊了,還是場面太可怕。
第三隻小豬的血管比較堅韌,拉了半天都拉不斷,謝澄安便側過身,讓張文通清清楚楚地看著刮磨的動作,一下、兩下、三下、小豬原本稚嫩的嗓子,都喊成了煙燻嗓。
謝澄安捏著擠出來的東西,在張文通的眼前晃,他邊晃邊說道:「斷了,再結實也不扛不住刀啊,好險,差點就把腸子拉出來了。」
吉祥:「腸子拉出來會怎麼樣呢?」
謝澄安雲淡風輕地說:「會死吧。」
張文通咽了一下口水,他心臟狂跳,手腳發軟,襠部心理性疼痛,腦袋兩側分別懸了一把刀,他不敢不往前面看。
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火光熠熠,慘叫連連,其實蕭明允和小黑球也有一些不適。
蕭明允本來打算咔嚓一刀乾脆利落永絕後患,但是謝澄安提建議的時候聽著挺爽的,一念之差他就同意了。
如今,難兄蕭明允和難弟小黑球,只能背過身去,在樹葉的縫隙裡面數星星。
蕭明允罷工了,吉祥便接手了綁小豬的工作:「人家箭術高超的,蒙著眼睛都能射中靶子,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蒙著眼睛把豬閹了?」
吉祥單手提溜著小豬,把它的兩隻後腿往樹上一吊,再把身子緊緊地一綁。
謝澄安:「我試試。」說著,謝澄安當真用帕子蒙住了眼睛:「腿很好找,另一條腿也好找,中間不就是了?」
吉祥:「少郎君小心手。」
謝澄安:「手上割了口子,很快就能長住,還是擔心豬吧,這玩意兒要是沒了,可是再也長不出來了。」
捏、劃、擠、拉,蒙著眼睛竟也如此流暢,張文通掙,使勁掙。
謝澄安:「剛才沒有發揮好。」
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吉祥:「這是最後一隻了。」
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兩個人齊刷刷地看向了張文通。
發揮得很好啊!發揮得棒極了!張文通眼睛瞪得老大,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嗯嗯嗯嗯嗯嗯,掙扎出了豬叫聲。
蕭明允:「好了安郎,別再嚇唬他了,從這裡到師爺家,需要三個時辰呢,早點弄完,師爺也能早點回去休養。」
蕭明允拿過謝澄安手裡閹過豬的小刀,對著張文通說:「傷口癒合之前不要勞累,忌食辛辣,還要小心別沾到水。」
張文通想死,真的,泛著寒光的小刀從他的脖子開始,順著麻繩一根一根地往下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