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離山近,被沖塌了兩間,家境一下就從富裕變成了貧窮,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魏新柳發了低燒,現在還昏迷著,他身上只有幾處細小的傷口,不是傷口感染引起的。
是被埋的太久,氣溫太低,凍暈過去了,謝澄安叫蕭明允回去拿藥箱,一副藥灌下去,發發汗就好了。
救人的和被救的,都忙活了大半晌,哭田地的和哭房子的,也都鎮靜了下來,正挨著各自相熟的人休息。
謝澄安責無旁貸地守在魏新柳的旁邊,給他按著退燒的穴位。
魏新柳:「明允……」
謝·警鈴大作·澄安:啥?!
魏新柳:「明允哥哥、」
魏新柳夢見蕭明允把他從黑暗中救了出來,不管是鋪天蓋地的泥,還是今人窒息的家。
謝澄安:……
不許夢他老公!誰知道他都夢了些什麼啊?!啊啊啊!
謝澄安磨了磨後槽牙,強忍著一巴掌扇醒魏新柳的衝動,不會破壞他們的感情?走投無路了?信他個鬼!
謝澄安伏在魏新柳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魏家祠堂,滿屋子人,再亂叫,你的心思,所有人都會知道!」
魏新柳的大腦處理此條信息的結果是,他遇到了危險,得趕緊醒過來,於是,他醒了。
謝·和藹可親·小大夫·澄安:「魏叔叔,新柳醒了,再有兩刻鐘,藥就熬好了,喝了發發汗。」
新柳爹:「多謝小大夫。」
雖然也不想,但是魏新柳只能問他爹了:「爹,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魏新柳有點分不清楚,那句話是謝澄安說的,還是夢裡什麼人說的。
但是蕭明允救他的時候,眼神裡面的緊張和擔心,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誇張。
魏新柳越想,那一幕就越按照他喜歡的樣子變形,最終變成了一團名為愛慕的火。
燒掉他和蕭明允的差距,燒掉蕭明允的冷淡,燒掉蕭明允對謝澄安的。
燒掉謝澄安和趙慧靜的阻撓,燒掉了所有的藉口,他終於承認了,他不只是想有個著落,他想要蕭明允。
安置好傷員,天已經黑的不見五指了,雨還在下,近處的人都先回家去了,遠處的只能留在祠堂。
魏多田取了幾張被子,又備了幾個火盆,叫他們在祠堂里將就一晚。
正值初秋,就算有火盆,也沒有那麼多炭,堅持不了多久的,蕭明允拍著謝澄安的背,哄他睡覺。
不知道是看蕭明允抱著孩子,坐在地上不方便,還是考慮到他救了大家,有人主動把凳子讓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