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說過的話,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她娘說,這個辦法雖然丟人了點兒,但是一定能成。
說蕭明允一家門第高貴,最是注重名聲,他們一定不想被村里人明里暗裡地說他不負責任,說他玷污良家女兒,說他是個花花公子。
還說蕭家都是好人,一定不會虧待她,一定會風風光光地娶她,等她跟著蕭明允吃香喝辣的時候,就不會有人記得今天的事了……
事情變化得太快了,從來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鄭巧巧,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全憑父母做主。」
大腦停機了,嘴巴只是憑著本能,說出了這句最熟悉、也是最保險的話,但是全憑父母做主的意思就是她也同意這麼做。
「他們不能納妾。」
「當妻的不會生,納妾也是為了延續蕭家的香火,祖宗一定能夠理解的。」
蕭明允單手撐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可以啊,這麼快就想出對策了。
「謝澄安也不算是妻啊。」
就是、就是、就是乘以一萬次。
「遲早都得再娶一個。」
就是、就是、就是乘以一萬次。
一說起這個,蕭明允就生氣,他提著後衣領就把鄭巧巧拎了出去,他懶得費勁,所以鄭巧巧是拖在地上的。
鄭巧巧:「啊!」
鄭六嬸:「誒!」
謝澄安:「明允!」
滿屋子的人都去追了,但是他們都沒有蕭明允快,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明允把鄭巧巧扔到了河裡,扭頭就走。
鄭六嬸一把拉住蕭明允:「你!」
蕭明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瞪著她的眼睛:「你找死。」
他第一討厭被威脅,第二討厭被冤枉,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他的頭上撒野了!
一整天都很宜人的微風,突然變成了狂風,以蕭明允為圓心沖向了四周,草木胡亂地搖晃,河流變得湍急,小獸四散逃開,飛鳥不見了蹤跡。
頸子裡的皮肉和骨骼,緊緊地擠在一起,連最稀薄的空氣也無法穿過,鄭六嬸的眼睛珠子都翻了上去。
謝澄安連忙摁住蕭明允,厲聲道:「明允!快放手!」
蕭明允伏在鄭六嬸的耳邊,咬著牙說了一句:「滾。」
兩個時辰解決不了的問題,兩秒可以。
蕭明允把鄭六嬸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從頭到尾只說了那兩句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就那樣,撂下所有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