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因為你,才過上了安寧的生活,不許把我們的遭遇,怪到自己頭上,」蕭明允把頭埋在了蕭思謙的頸窩,就像小時候那樣。
溫暖的陽光,和煦的風,枝葉尚不茂盛的時節,樹林裡反而最是明朗。
深山。
大雁湖畔。
重生以來第一次沒有幹勁,蕭明允兩手交迭,枕在腦後,一動不動地躺了很久。
大膽的鳥兒停在他的膝頭,卻被埋伏在陰影里的黑球驚走。
蕭明允:「我恐怕不能跟你去做任務了。」
小黑球跳在蕭明允的胸膛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為什麼?」
蕭明允:「我做不了普度眾生的神明,因為我本質上,只是一個擅長以惡制惡的混蛋。」
小黑球:……
開解蕭思謙的時候,還頭頭是道的。
小黑球:「可是以惡制惡,如果第一個惡字是手段,第二個惡字是品性,那麼我覺得無可厚非,因為手段不分善惡,只有品性才分善惡。」
「如果所謂的正義,制裁不了邪惡,或者根本不打算制裁邪惡,卻又不允許人們以惡制惡,那麼被邪惡傷害過的人,就只剩下絕望了。」
蕭明允:……
蕭明允:「你什麼時候能變形的?」
小黑球:「臨安府,你說,你並不熱愛這個世間的時候。」
蕭明允:……
這也行?
小孩忘性大,小豆丁很快就沒事了,就是謝澄安還有些自責。
項元齊:「責怪自己多過旁人,是善人的通病,就像少郎君。」
蕭明允:「不是說了,讓你叫我們名字麼。」
項元齊:「二公子此言差矣,我和豆丁本就是來投奔二公子的,若為客,便不能長住,想長住,只能是仆與主。」
「如果尊卑不分,那麼時間久了,旁人就會分不清楚這個家裡到底誰才是主人,底下的人不好管理,鄰裡間也容易生事端。」
蕭明允:「怎麼都這麼會講道理?咱們家也沒幾個人啊。」
連續好幾天,謝澄安只要一路過那兒,汗毛就刷的一下,他總覺得會有什麼東西竄出來,必須得蕭明允接送他,他才敢繼續走。
謝澄安、吉祥、和小豆丁,拼湊著最新出廠的顆粒積木,孫悟空已經拼了一半了,蕭明允和項元齊閒聊著。
蕭明允:「工人裡面有難搞的刺頭嗎?」
項元齊:「多虧了少夫人打下的基礎,工人之間很少有糾紛。」
「對了,有個叫許方的,這個月二十六成親,二公子和少郎君是親自去,還是我代表工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