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思淼是最後一個離開包廂的人,他從內廳二層出來穿上外套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一層發生的所有。
陸知予以親密的姿勢摟抱著許輕白,而門邊怔住的是紀星覓。
他停下了整理的動作,默默將手伸進了褲袋裡,捏緊了手機。
紀星覓心裡清楚一定是許輕白在騷擾陸知予,陸知予不可能主動也不可能接受,但是這樣的場合,許輕白真的不要臉嗎?
陸知予使了半天力也沒有扒拉開身前的女人,她貼的極緊,手指用力揪著她的上衣,快要惱羞成怒地提醒道:「許輕白,我警告你……」
許輕白眯眼瞟著不遠處形如雕塑的紀星覓,微微揚起嘴角,本來只想和陸知予說兩句話,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穫,心裡竊喜。
效果達到了,於是她裝著清醒的樣子:「啊……不好意思啊陸知予。剛剛好像低血糖差點暈倒了,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好,以前你口袋裡一直帶著糖的。現在讓我看看有沒有——」沒說完許輕白的手就自然而然伸進了陸知予的上衣口袋裡。
陸知予震驚了兩秒,許輕白的反常令她無法招架,她急忙把手伸進口袋將她的手甩出來:「再動我叫保安了。」
紀星覓定定地站在原地,腳下像灌滿了鉛。
「別看了,跟我走」,忽然有一個人將手掌擋在了她的眼前,另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路小跑把她帶到外面。
後面陸知予甩開的動作紀星覓沒有看到,就這樣被強行帶離了令她窒息的畫面。外面起了風,不像大廳里開足了暖氣,紀星覓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往後縮了縮。桓思淼見狀直接脫了夾克披在紀星覓的身上:「別著涼了。」
紀星覓沒有拒絕,她慢慢坐在了台階上,自嘲似的笑道:「你拉錯人了吧。」
桓思淼坐在了她身邊:「不管你怎麼想的,從來我想拉的就只有你一個人。」
「你和陸知予在一起了是吧?」
紀星覓偏頭看向桓思淼,眼底的悲傷顯而易見,沒有驚訝:「你都知道了。沒想到逃不過你的眼睛。」
桓思淼抬頭看著天空唯一的那顆亮著的星星:「你知道嗎?喜歡一個人是掩蓋不了的,即便你再演不喜歡,但真實的想法還是會偷偷從你的眼神和微表情里表露出來。你剛剛眼裡的失望,我都看見了。」
「可我相信陸知予,她不是那種人,我其實也沒有誤會……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沒有安全感,她的身邊有很多的人,她的時間似乎永遠都只能分一小部分給我。」紀星覓把頭埋進膝蓋窩裡,顧不上膝蓋微微抽痛,只是覺得心裡更堵得慌。
桓思淼低笑了下,「對一個人的執念太深,往往會失去自己。就像我,是不是在你的眼裡我是個特別多餘的存在?陸知予不是完全沒錯,她錯就錯在沒有和你在一起後處理好遺留的那些爛攤子。」
「喜歡她,很難,你以後要面對的也更多。你是許輕白的對手嗎?」
紀星覓愈發感覺自己看不透桓思淼了,他知道的遠比自己以為的多得多:「你還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