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茲腦子有些暈,剛剛清醒就發現澤維爾昏倒了,他瞬間背嚇得回魂, 「澤維爾,澤維爾你怎麼了!」
蟲崽的聲音很快吸引到其他蟲的注意,弗林剛剛將歹徒壓制住,又緊急派遣蟲將澤維爾送至治療艙。
而那隻襲擊蟲崽的蟲,看到澤維爾昏迷極其有成就感地大喊大叫, 「你們這兩隻蟲崽都該死,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星球怎麼會被星際海盜盯上,要不是為了救你們,怎麼會有那麼多軍雌犧牲!」
「弗林,你還配做軍雌嗎!竟然護著星際海盜的蟲崽,你們是不是早就背叛聯邦了!莫里森上校肯定是被你害死的!你憑什麼踩著他的屍體往上爬,你應該去陪他!」
說完這隻蟲還啐出一口口水,恨不得吐在弗林的身上, 「弗林你這隻冷血的蟲,莫里森上校死亡你是不是開心得很,為什麼你不為他落淚,為什麼你不去死!死了那麼多軍雌,你憑什麼還活著!」
他說的話沒有一點道理,可這些話就像一把把刀子,扎在弗林的心口,弗林冷眼盯著他,拳頭逐漸握緊,在他打算放任自己火氣的那一刻,與莫里森以及弗林相熟的軍雌先他一步一拳打在這蟲臉上。
「什麼都不知道的蟲,就少聽些子虛烏有的謠言,你們這些蠢貨被克拉倫斯利用都不知道嗎!」軍雌怒罵眼前這隻憤慨地蟲。
但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那蟲哪怕被捆住也要強行掙開怒罵, 「我說錯什麼了,我送蟲崽來你們這,成了軍雌,他到死都念著守衛星球,憑什麼這麼好的蟲崽年紀輕輕死在了戰場上,你們誰記得他!誰記得!」
「我的蟲崽才剛二十,憑什麼他要死,為什麼星際海盜的蟲崽還要被你們護著,如果不是他們,我家蟲崽怎麼會死!你們將他們帶回來幹什麼!」
他恨不得殺了布萊茲和澤維爾,他也想讓星際海盜嘗一嘗失去蟲崽的滋味,想叫他們痛苦,他尊重為了守護星球死亡的莫里森,因為他死了,但弗林活著,那就是錯!
布萊茲在離開之前,聽到的依舊是這隻蟲吵吵嚷嚷的聲音,不少當地蟲聽到他的話也開始動搖,覺得不無道理。
但這些和布萊茲都沒關係,他現在緊緊拽住澤維爾的手,他的眼淚一串串落下,布萊茲從未看過這麼虛弱的澤維爾。
虛弱到就像躺在玻璃里的莫里森一樣,布萊茲害怕澤維爾再也醒不過來,他發現自己除了祈禱什麼也做不了。
澤維爾被送入治療艙,很快有醫生抵達,他們檢測一番數據後面露為難,一致認為需要回到主星,澤維爾現在的情況他們無法定奪。
而澤維爾感到無比痛苦,面色發紅,脖子上青筋凸起,腦門不斷有汗溢出,頭上的血管極其明顯,似乎下一刻整隻蟲就要炸開。
星艦緊急起航,要立刻趕回主星,自從澤維爾昏迷,布萊茲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澤維爾昏迷多久,布萊茲的眼淚就流了多久。
他想到了自己和澤維爾的第一次見面,澤維爾是他看著從蛋里生出來的小蟲崽,那時候他也剛會爬,去澤維爾家做客,剛爬到澤維爾那顆蛋身邊,似乎有所感,澤維爾就破殼誕生了。
澤維爾第一眼看到的蟲不是雌父,也不是他的雄父,而是他,是他布萊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