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她的小兔子哪裡會那麼輕易地死了。
等白念昭傷好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才行。
明明自己都怕得不行,還搞什麼捨己為人, 真是蠢死了。
尤聽問:「她怎麼樣了?」
護士笑著回答:「放心吧, 還好送來得及時。只是手臂上有點燒傷,其他沒什麼大礙。」
她看了看時間,「應該再過些時候,也能醒了。」
尤聽正想去看看白念昭,病房裡忽然走進幾個身穿制服的人。
為首的男人向著尤聽出示了下證件,是警察。
「尤小姐你好,」男人說, 「我們懷疑你家那場火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縱火, 現在來向你調查一些情況,請配合。」
尤聽怔了下,神情忽冷。
她抬頭,問警官:「除了我和白念昭,還有別人受傷嗎?」
男人搖頭,「沒有。」
尤聽扯了下唇角,已然想到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會是誰,點頭應道:「好,我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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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當真是嚴嫿在天有靈,這事說來頗有幾分戲劇性。
發生火災的當夜,白念昭本已打算入睡,卻在經過客廳時,看見尤聽遺落的東西。
那是她們一起從嚴家帶回來的,嚴嫿生前最喜歡的一幅畫。
尤聽跟她提過,打算在忌日這天,將畫一同燒給嚴嫿。
她一向是個仔細的人,偏偏那天就是忘了帶這幅畫。
白念昭稍作猶豫,最後還是選擇換了身衣服,帶著畫卷,聯繫莫叔開車送她去了尤家。
誰知道還沒進到尤家,她和莫叔已然看見了冒起的黑煙和隱隱的火光。
莫叔立刻撥打了火警電話。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白念昭心急如焚,等不到消防員趕來,自己跳進了旁邊的水塘,然後匆匆沖了進去。
她膽小。
她怕事。
小心行事一向是她的準則。
但尤聽始終是不一樣的。
很早之前,白念昭就已經恍悟——
原則之上,姐姐至上。
消防員最終及時趕到,救出了體力不支的白念昭,將昏迷的兩人都送往了醫院。
經過急救,兩人都平安無恙。
但醫生在給尤聽做檢查的時候,卻從她的血液中檢測到了殘留的麻醉藥成分。
火災加迷藥,這事一看就另有隱情。
醫生立刻將這事報告給了警察,與此同時,警察也在尤家的起火現場找到了異常的蛛絲馬跡。
縱火者很小心,如果發現得再晚一些,說不定會將這些痕跡都燒沒,成為再普通不過的一場失火意外。
但偏偏。
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