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身影進了房,那光線便也跟著慢慢地關掉。
一切其實好像早已有跡可循。
但這不對。
也不該。
小兔子太小了,還沒經歷過什麼風浪,別人給了一點點好就當成無上的寶藏。
尤聽對她好,她就依賴上了尤聽。
商場上的風花雪月總沾著利益的氣息,可白念昭不是。
她赤忱又純粹,羞怯卻勇敢。
她的喜歡像清澈見底的湖泊,沿著河道便絕不回頭。
太乾淨了。
但尤聽,只是個身懷目的的任務者。
負責搬家的司機問:「尤小姐,已經全都收拾好了,現在出發嗎?」
搭在靠欄上的手指輕輕顫了下,尤聽回過神。
「好。」
她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直到離開這間別墅。
沒有回頭。
……
……
知道失火是有人蓄意謀劃的以後,嚴家人都緊張得不行,想讓尤聽搬去跟他們一起住。
但尤聽還是更習慣一個人,婉拒了他們的好意。
嚴家人還是不放心,強烈要求請幾個保鏢保護在尤聽周圍。
畢竟宋知秋雖然進去了,但還有對尤家父子在外面。
誰知道會不會狗急跳牆也做出什麼蠢事來。
尤聽實在盛情難卻,只好點頭答應。
她略微猶豫了下,對嚴融說:「也讓幾個人去暗中保護下白念昭吧。」
「……舅舅。」
嚴融一愣,站在原地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他猛然拍了拍腦袋,連聲應好:「行行行!不就是再多保護個小丫頭嗎,舅舅都答應你!」
完全沒有聽出尤聽提起白念昭時候的停頓,滿心沉浸在尤聽終於開口叫他舅舅的歡喜中。
這是不是代表著,聽聽開始接受嚴家了?
要不是身在外面,怕失態太過丟臉,嚴融一定得抱著尤聽重重哭訴。
他可是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這一聲舅舅。
重新搬家以後,尤聽去醫院探望過白念昭兩回。
但都沒有進去,只是在病房外。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了幾眼睡著時候的白念昭。
一旦察覺到人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尤聽便會立刻抽身離開。
或許分開一段時間,能讓白念昭好好冷靜一下,想清楚跟她之間的關係。
白念昭出院的那天,站在醫院門口等了很久。
始終能看見熟悉的身影。
分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卻還是不由失望地低下了頭。